子在下棋,下完這局就過去。”男人溫吞吞的回道。聲音輕飄無力,相應的連神情也在霎那間變得萎靡不振。與剛才那個地獄修羅,簡直就判若兩人。
“是!”芋頭領命離開了。
男人回過頭來,又恢復剛才的冷酷表情,指著床頭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道:“這是小於去幫你取來的衣物,屏封后面有熱水,去將你身上的臭汗洗淨。”一句簡單的直述,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竟是冰冷得令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飛雪終於知道他為何能認出她來了,不是她的易裝技術有問題。而是此人精於此道,她那點易容之術看在他的眼中。就如他所言,只不過是換了身衣服罷了。看看人家,眨眼之間,便將兩種極端個性的人演譯得淋漓盡致。這樣的人不去當戲子,還真是浪費了。
嘲弄的瞥了他一眼,拿起床頭的衣物,轉身朝屏封后走去。白少爺始終端坐床邊,沒有離開的意思。飛雪也沒有出聲趕他出去。也不管那屏封能不能擋住他的視線,她儘自寬衣解帶,悠然自得的踏入浴桶。
不是她沒有防狼意識,而是這裡是人家的地盤,她不想做無胃的事。他要出去,不用她叫。他不出去,她就算吼破喉嚨也無濟於事。再者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她不清楚他是如何令之前這身體受孕的?可是她敢肯定,現在的他對這具身體百分之百不會有絲毫性趣。
是的,白少爺始終連眼角也沒往屏封那邊瞟上一眼。可是這不代表他也有飛雪一樣開闊的心胸。當屏封那邊傳來“窸窸窣窣”寬衣解帶聲時,他的兩撇濃眉不自覺的往眉心擠了擠。當屏封那邊傳來腳踏入水的聲音時,他的眉心豁然擠出了一條深深的溝壑。當屏封后面傳來水澆在身體上的聲音時,他終於忍不住憤怒的低吼出來。
“你都是這樣當著男人的面洗澡的嗎?”
“你都是這樣保護女客人洗澡的嗎?”飛雪一邊搓著澡,一邊輕鬆的反問道。
男人一時語塞。明知道她的話有問題,可是他就是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她。因為她說得沒錯,他才是主人。要離開要留下都取決於他。可是既然跟外面的人說了他們在下棋,他自然不能將客人獨自在他的房間裡面。
“我不會看你。”他生硬的解釋。
“隨便!”飛雪不以為意的回道。
“隨便?”白少爺面色驀沉,問罪的話,不由自主的衝口而出。“如果是墨翌涵,你也會隨便嗎?”
呃!好酸啊!果然是沙豬一頭,以為他碰過的女人,即便他不要了,也仍然是他的嗎?飛雪不自覺的翻了個白眼。嘴角往右一撇,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唉!”她邪惡的輕嘆一聲,故意惡搞道:“可惜我師兄不是這白少爺這種隨便的人。”
“你……”白少爺幾乎被激得暴跳起來。
就在這一來二去的對話間,飛雪已經麻利的洗好,穿戴整齊走了出來。面對男人面癱似的表情,飛雪全無懼意的威脅道:
“白少爺,如果你不想讓人知道不為人知的這一面,就請你將之前的那個我忘了。現在的我是靜虛觀的雲公子。”
“你威脅我?”男人身上頓時寒氣凝聚,咬牙切齒的質問。
“這算威脅嗎?”飛雪聳了聳肩,天真無辜的道:“如果你要這樣認為,我也不反對。”
聰明的飛雪已經從前面的對話中,總結出要對付這種自以為是的冷血沙豬男,最好的辦法就是以冷對冷,以漠對漠,再輔以柔,則必克之。
看吧,現在那男人就已經被她氣得七巧生煙了。不過飛雪似乎並沒有打算就此打住。她接著用非常明理的語氣,溫柔的勸說道:
“我知道您不想看見我。其實這真的很簡單,只要你送我們母子出了晏城。我保證你這一世都不會再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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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與虎謀皮
她接著用非常明理的語氣,溫柔的勸說道:
“我知道您不想看見我。其實這真的很簡單,只要你送我們母子出了晏城。我保證你這一世都不會再見到我。”
“哼!”男人寒眸倏斂,冷哼一聲,嗤之以鼻的譏笑道:“你是在做夢嗎?你以為那個小賤人為何要擄你來代生子?你以為老妖婆又為何不讓你為孩子祈福?她們費盡心機才得到我的骨肉,你真以為她們會讓孩子有事嗎?你不會天真的以為孩子是真的生了病吧?”
連著幾個問句,將飛雪繞暈了。一關乎孩子的事,她便無法保持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