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陳羽身邊,見他一臉痴傻之狀,不由得晃晃他的胳膊,喚道:“陳大人,陳大人,您醒醒!”
陳羽突然醒來,心像是墜入了無敵深淵一般,突然變得冰冷。
刑部大牢裡有刺客,而且這刺客還化妝成小過地模樣在這裡等著自己,那獄吏還笑眯眯的把自己帶過來,這讓陳羽霎時間想起了今天上朝時郭興那冷厲地笑。
刺客,刑部,郭興!郭興,刑部,刺客!
除了郭興之外,陳羽想象不到還有誰能在刑部大牢里布下這樣一招棋子在等著自己。
陳羽矍然而驚,一把抓住那名護衛的手,“咱們快走,郭興有問題!”
話音剛落,陳羽還沒站起來呢,突然聽見牢房的過道里傳來哈哈哈的大笑聲,陳羽的動作突然停住了,就連刁子寒也有一瞬間的失神,那刺客抓住時機突然一記狠招以掌為刀削向刁子寒的手腕,這一招如果讓他落實了,只怕刁子寒這隻手從此也就廢了。
刁子寒眼中獰色一現,身子不退反進,腰肢奇怪地扭了幾扭,頓時如風擺楊柳一般飛速地撞進那刺客的懷裡,在那刺客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肩頭已經狠狠地撞上了那刺客的胸口,頓時骨骼斷裂之聲傳來,那刺客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暗啞的呻吟,身子便已經被刁子寒撞得飛了出去,啪地一聲撞在牆壁上,又落
已經是五官流血胸腔碎裂,眼見的活不成了。
這時,牢房的走廊裡突然又打起了幾十支火把,把整個大牢照得纖毫畢現,在這火把前面走過來的第一個人,竟是陳羽的舊相識,上次七王爺兵變時第一個隨著陳羽殺入皇宮救駕,後來被封為建興大將軍、平遠侯的曹子珍。
他身後帶著的竟是一隊士兵,見陳羽幾乎狼狽地站在牢門口,那曹子珍笑了笑,“陳大人,現在要走已經晚了,你當初就不該來!我們郭將軍已經料定了以你的性格,是一定會到大牢裡來一探究竟的,所以,末將早早的就在這裡候著了!”
他又呵呵地笑了笑,“大人乃是定鼎重臣,末將不敢無禮,不過,還請陳大人不要為難末將,還是就在這大牢裡多呆一陣子吧,末將可以陪您喝酒,陪您下棋,實在不行還可以去您府上請兩位夫人來歌舞助興,反正您府上的夫人有幾位都是婊子出身嘛,啊?哈哈哈!”
陳羽聞言怒極反靜,竟是笑了笑,“曹將軍,你們還真是讓我意外呀,不過,這個時候說這些未免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也太沒風範了,等本侯再次定鼎的時候,你就不怕我會把你點了天燈嗎?”
曹子珍冷哼一聲,“哦?陳大人既然如此剛烈,那就等你有命活著出去再說吧!”
說完了他一抬手,身後一隊軍士齊齊的拿起輕弩對準了陳羽一干人。
陳羽和刁子寒見狀,臉上都是一滯,曹子珍又是一聲冷笑,一邊往後倒退著走到軍士們身後去一邊冷冷地說道:“我奉勸你陳大人還是老實點兒在這裡待著,否則,就算你手下人武功再高,只怕也躲不過我二十把弩一次齊射!又何況是你呢?”
此時刁子寒湊過來,在陳羽耳邊小聲道:“大人,卑職一次可以同時解決掉六個人,再多了……,就不行了,所以……”
陳羽一抬手打斷了刁子寒的話,嘴角掛著一抹冷笑,“曹將軍,在下晚飯只喝了一碗粥,此時竟有些餓了,煩勞你為本侯弄些酒菜來,多謝了!”
高手再高,畢竟高不過軍隊去,更不可能在眨眼之間斬殺二十名手持輕弩又訓練有素的軍士,所以,這已經是一盤死棋,硬闖的話,除了把自己幾個人的性命留在這裡,其他沒有任何意義。
他心裡一陣冷笑,現在連郭興也想要造反了嗎?他,和誰?他們有可能反的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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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更之後沒多久,本來非常安靜的長安南城突然之間喧鬧了起來,到處都是馬蹄聲,整齊劃一的跑步聲,將佐們的指斥揮喝聲,還有老百姓們緊緊地捂在被窩裡的心跳聲。
前一陣子剛亂過一回,這又是要出什麼事兒啦?
沒有人敢出來看看,長安的宵禁本來就嚴格,一旦定更便少有人走動,有很多人家甚至早就已經熄了燈睡下了,何況現在外面那麼亂,就更不會有人出去瞎逛遊了。
管他們呢,愛亂亂去,這俗話說三雙草鞋就磨倒一朝天子呢,只要不耽誤咱們小老百姓吃飯喝粥就行了,管你個球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