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不能動搖軒轅驕雪分毫,雷震天也只是以為軒轅驕雪猶自為書房中的事而鬧性子。
心忖一時三刻也是難以安撫,既已確定了他的安全,也只得無奈而去。
本來裝飾得美輪美奐的房間,現在是一遍狼藉,平民百姓一輩子也買不起的青花牡丹盤,白玉雲紋盒,秋葵花彩匣……,全都在軒轅驕雪的手腳並且下,成了美麗的碎片。
本來沒有打算停止的軒轅驕雪卻終於在手臂的一陣劇痛之下,放下了高舉玉壺的素手。
看向在破爛的紗衣下不斷滲出的鮮血,軒轅驕雪只覺劇痛難當,但是肉體上的痛楚卻怎麼也比不上痛煞心頭的苦。
步履踉蹌地向華麗的妝臺行去,鏡內人鬢髮凌亂,玉容慘白,適才的雲鬢花顏,萬種風情早就不知從何而去。
思及炙日樓所見所聞,不覺柔腸寸斷,愁從心起,淚溼衣襟,胭脂雙頰。
雖早知雷震天是何等風流人物,但親眼所見卻總叫人難以忍受,難道擁有傾城之姿的他就比不上那些庸姿俗粉嗎?
自己為了他而放棄了男性的尊嚴,細心妝點,嬌言軟語,只求他的全心關注,難道就是奢求了麼?
鎖窗之外,一輪明月孤伶伶,半縷清風冷清清;翠戶之內,銅壺玉漏催悽切,鳳幃鴛衾形虛設。
晌午剛過,一向公務不斷的雷震天卻坐在殺虎樓發呆中。
每天早朝過後他都會到戀雪樓前求見,但是門外的宮女總是說他還在安寢,正午時去請他進膳,就說他在小憩,夜裡去見他時又說他已經睡了。
整整十天了,兩人明明身處一地偏就連一面也見不到。
雷震天本來以為以軒轅驕雪大起大落的個性,只要第二天去賠個不是,驕雪就會將當日的小小不快忘得一乾二淨,再歡天喜地的來纏住他,但是就想不到這次他會鬧了這麼久的彆扭。
這個意料之外的狀況,叫雷震天這幾天來如履熱鍋,一直忐忑不安。
心忖他會如此,想必不只是源於當天書房內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