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因為前世的蘇清河絕對不是一個受歡迎的人,所以韓風揚竟也以一種十分奇怪的思維接受了他,他甚至認為他收的那個關門弟子就是眼前的這個十一歲的少年。
只是,沒有人會想到,這場鉅變的發生。
他曾經想阻止的,因為他如同他那三個弟子一樣,沒有不阻止的理由,但卻就在這一刻,屬於他的天機卻清清淅淅的告知了他,這是屬於蘇清河的試煉,任何天機門的弟子都不允許參與,如果違此規定,將受到魂飛魄散的懲罰。
韓風揚幾乎都呆了。天機門是怎樣建立又是怎樣處世的,天機門所獨有的修真方式,所獨有的預知與已有關的天機,這讓天機門的弟子即使修為真的很弱,但卻很小有生命危險的一個重要的原因,沒有天機門的弟子會笨的去違反自己所預知的天機,韓風揚就是如此度過了千年的時光,從來不曾錯過。
但今天卻讓他顫粟了,一面是他的預知,清清楚楚的讓其不能插手這件事,一面卻是蘇清河那痛切心肺的呼喊。他從來不曾如此的焦燥般,最終他還是選擇了他遵守了千年的定律,但最終他發現他錯了。
天道,什麼是天道?他們修真的人從一隻腳踏入門開始就在講天道。天理迴圈,大道無情。一個天一個道字是他們一輩子的追求。積德行善,是俗世中流傳最為基本的成仙條件,沒有錯。但修真界的殘酷現實又寫出了一句大道無情的話,所以很多追尋了天道一輩子的人也沒有認清一個結果,所以糊里糊塗的來又糊里糊塗的去。在這件事情沒發生之前,若拿來問韓風揚,韓風揚絕對會笑著給你講一大通關於天道的法則與定律。
但現在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他忽然想到其實他與那些人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同樣的懵懵懂懂,同樣的其實糊裡又糊塗。
他的劫,也許從他收下蘇清河的那一天就開始了,冥冥中無數的環套環,結打結,他的劫,蘇清河的試煉,或者也是修長生的劫,或者是進入虛境十九淵所有人的劫,但他們竟沒有一個開啟結破開環而走進現實。
這就是天道,韓風揚笑,笑得很無奈也很苦澀,原來他這一輩子最大的一道劫竟然是在這裡,他選擇了他的天,放棄了蘇清河的道,所以他失敗了?
但詭異的是,現在的他所感受的那些痛不欲生,卻不是為自己沒過的劫而恨而痛,而是為那個已經沒有了半絲活氣的少年,他知道在這個少年上有著太多他沒看清楚的東西,這場對於他的試煉究竟是失敗還是成功呢?
即使他真的渡劫失敗,在他魂飛魄散之前他也要救那個少年,雖然他知道那很難,很難。
韓風揚很輕易的就可以將他們一行人帶出這深山,但他沒有這樣做。他坐在那裡,如同修長生所說的那樣,怔怔的似乎還在品著這一齣戲,忘了自己,忘了蘇清河,忘了修長生。
修長生一天比一天的虛弱,似乎只是因為一個叫做蘇清河的少年才叼住了他的一絲氣息讓他不得安眠,所以他只能苦苦的掙扎。
所有人無論是修真者還是普通人都同樣的尋不到出路,他們似乎已被困守在這座山林裡,原本還有高易的不妥協,但現在所有人的氣息似乎都無比的低落。半絲求生的意識都沒有了,對他們來說或許那時就這樣的死去也許會更好。
蘇宜醒來之後就開始發呆,不知是嚇呆了,還是因為與蘇鑰一樣的理由,奄奄一息的蜷縮在一邊,與所有人都離開了很大的一段距離。
楊洛天抱著蘇鑰,蘇鑰抱著蘇清河,一家三口都是一個表情,蘇清河的眼睛是一片黑色的死寂,而他的氣息也越來越弱,似乎在下一刻就沒了呼吸般。
蘇鑰原本一頭的黑髮現在變得斑斑駁駁,灰白交加,似乎瞬間蒼老了幾十年。楊洛天心疼得厲害,為蘇鑰為蘇清河,他恨自己為什麼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偶而忽也想如果他與蘇鑰沒有遇到蘇清河就好,那他與蘇鑰會平平淡淡的過下去,那怕他永遠也不會知道蘇鑰那麼愛他,至少他們還會好好的守在一起。
隨之他的心就更痛,卻是為了蘇清河,他罵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自私,蘇清河是他的兒子,所以他的心也絕望了,後來想他們一家三口就這樣安靜的逝於此也都就解脫了。想到此,臉上竟多了絲溫柔的笑,用力的抱住蘇鑰抱住蘇清河。
現在只有兩個人還在為活命而掙扎,一個是高易,一個是修羅天,他們有著一個共同的念頭,那就是他們不能讓蘇清河用他自己生命而挽救的這些生命就這樣的消逝?這絕對的不可以,所以他們如此堅信的想他們一定要將人都安安全全的帶出這深山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