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說,“難怪剛剛我的佛光一入蘇項的靈位,我們就被帶到了這裡,這是朱堅身上的佛光指引的。”
宋陽看著遠處的朱堅,他沒有醒,眼睛閉和著,整張臉異常安祥和樂,若是無方在這裡,他就知道這是朱堅臨死之前毫無留戀圓滿死去的樣子。
朱堅的屍體當時被薛凌之帶回京,又被雲蘇保了下來,後來就一直放在停屍房。
周易之說她要朱堅的屍體有用,雲蘇不知道她要做何用,也就一直沒管,只是派人看守著。
只不過,朱堅的身體在十年前就被梵尤看上了,哪可能留給周易之?
原來魔龍令被封印在琅海深灣,沒有魔龍令,梵尤拿了朱堅的屍體也無用,而此時,他有魔龍令在手,憑著魔與龍的契合令,他能夠順順利利地入住朱堅的身體裡。
只不過,這得時間。
好在梵尤之前吸過朱堅身上的龍氣,原本得很長時間才能將靈魂與這個身體融合,現在只需半柱香。
半柱香後,朱堅睜開了眼。
一樣的麵皮,因為住的靈魂不同,那眼神那氣勢就截然不同了。
葉知秋感覺到了危險,眼睛一眯,抬腳往前一跨,擋住宋陽和方意瑤,將霍海往後推了一下,他輕輕往那裡一站,龐大的佛氣就似沉悶的氣壓一般瀰漫在四周,將剛剛甦醒的魔氣輾壓的支離破碎。
梵尤眼皮一跳,瞅著葉知秋瞅了半晌,忽然一笑,說,“真是……”話沒說完,語調一頓,自言自語地輕嘖了兩聲,對著葉知秋身後的宋陽說,“找這麼一個人來,是想殺我?”
宋陽推開擋在面前的葉知秋,對著梵尤道,“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緬懷我大哥和大嫂的,順便讓我妻子恢復記憶,看到你,並且看到你藉助朱堅的身體甦醒過來,純屬意外。”頓了頓,又道,“當然,能看到你甦醒,最好不過了,如此你就能給我妻子看看她的失憶之症了。”
梵尤略帶謹慎的視線又掃了葉知秋一眼,說實在的,他剛甦醒,可經不起眼前這個天佛之人的摧殘,既然宋陽有事求他,正好可以做他的護命符,他挑挑眉,笑著說,“看病可以,但你得保證不讓這個佛人對我出手。”
宋陽道,“可以。”
說罷,將葉知秋拉到身後。
葉知秋聽話地站在後面不動了。
梵尤站起來,走到方意瑤面前,隨著他的魔氣越來越近,方意瑤抱著頭不停地喊著疼,宋陽一隻手摟著她的肩膀,另一隻手像往常那般給她揉著額頭,雖然知道這樣並不能減輕她的疼,可宋陽還是做著,等到梵尤站到方意瑤面前了,方意瑤只感覺頭都要疼的爆炸了,梵尤眯眼,手一伸,一股黑氣滲進方意瑤的腦子裡,黑氣一入進去,就與裡面的那股黑氣相撞。
兩股黑氣在方意瑤的腦子裡撕殺交鋒,梵尤冷冷一笑,“本帝面前,還敢放肆!”
一句囂張的話落,那股黑氣瞬間就被梵尤的魔氣吞噬了。
梵尤收回手,黑色隨之沒入他的指縫裡。
方意瑤腦中一空,整個人昏昏沉沉地倒下了。
宋陽大驚,霍海也大驚,梵尤一臉風輕雲淡地說,“她腦中的黑氣是死氣加屍氣幻化的,意在吞噬她的記憶,她這十幾年記不起事情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死氣和屍氣一度是本帝最討厭的氣息,所以,她失憶可不是我造成的,而是你們原本的敵人。”
宋陽一愣。
霍海也一愣。
梵尤看他二人一眼,提醒說,“當時要殺月霜的,可不是本帝,而是另一個人。”
宋陽眼神一冷,“周易之。”
梵尤道,“嗯,是她。本帝當年出來是因為感受到了蓬萊仙氣,卻從來沒想過要殺誰,之所以對月霜出手是因為我想佔用她的仙氣回蓬萊仙島找鳳來儀,後來你們掉下去之後,我也想佔用宋天的身體,可月霜護著,我沒辦法,周易之又在一邊步步緊逼,非要殺了月霜,月霜身上有我需要的仙氣,我不想讓她死,可她寧毀仙根也不讓我借她身體,最後讓周易之得逞了,這一幕景象你們沒看到,但在你妻子抱住月霜身體的時候,月霜透過最後一口氣傳給了她,所以,你妻子知道這仇人是周易之,而周易之自那天后也受了重傷,她得養傷,而她的身份又不能被外人知曉,所以,她要殺你妻子,是我及時攔住,但我攔住了她的殺機,卻不知道她在你妻子的腦中種下了這種奪人記憶的陰毒之氣。”
宋陽不解地道,“既然周易之也是蓬萊仙島之人,你為何不奪佔她的仙氣,非要佔我大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