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送禮,讓夜辰越發的警惕。
雲蘇卻在這句話裡緩和了渾身張揚的戾氣,他確實是來送禮的,要是真打了一架,宋繁花大概會將他轟出去。
丟了王爺的臉不要緊,看不到孩子,送不成禮就麻煩了。
雲蘇哼一聲,長臂一伸,不知道他是怎麼做的,夜辰只覺身子一輕,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出現在了門外。
門外?
他孃的!
夜辰氣死了。
等他氣呼呼地走回來,就看到雲蘇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宋繁花的對面。
宋繁花極不樂意見到雲蘇,更不想看見秦暮雪,這二人,她瞅著誰都是仇人見面份外眼紅,她見雲蘇坐了下來,直接將書往面前擺放茶水點心的矮桌上一拍,站起身就進了屋。
環珠和綠佩立馬跟上。
七非守在門口。
雲蘇沒有跟進去,他彎腰,將矮桌上的書拿起來,翻到書皮,看到上面用端正的楷書寫著“三字經”三個大字,他低聲笑道,“自己都不喜歡看書,為了孩子,倒也念起了書,嗯,母愛果然是個奇妙的東西。”
他又將書放下,拎著那個精品袋子,走到門前。
七非擋住他。
雲蘇沒強勢地闖,只把手上的東西遞給她,“這是本王送給孩子的禮物,你拿給她,她要是敢甩敢扔敢毀,我就讓她到我府上好好做客。”
做客兩個字被他說的很重,完全不是開玩笑的語氣。
七非伸手接了。
段蕭不在,能抗得住雲蘇威脅的,目前為止,真沒一人。
雲蘇收回手,瞅了一眼七非身後的門,又往宋繁花臥室的那個視窗看了一眼,他實在好想闖進去,看一看她的閨房,看一看她,看一看她的寶寶,能摸一摸,抱一抱就更好了,可他知道,他進不去,也碰不到她。
雲蘇轉身,走了。
後來的幾天,雲蘇就經常來宋府,不是衝著宋繁花來的,是衝著宋世賢來的。
他每天都來,會與宋世賢在書房裡呆一會兒,出來後也不多留,偶有一兩天,出來正趕上吃飯,宋世賢就留他在府上用餐,雲蘇當然不會拒絕,吃飯的時候,看到宋繁花,心情就會非常好。
如此半個月之後,三月開了春,雲蘇就沒來了。
宋明慧問宋世賢,“王爺每天來找大哥,是為什麼事?”
第一次雲蘇來找宋世賢的時候,宋世賢很莫名其秒,一頭霧水,雲蘇說,“有事找你談。”
宋世賢不知道自己跟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王爺有什麼事好談的,於宋世賢而言,能談的事情只有商業上的,根本沒有政治上的,而談商業的話,雲蘇該去找的人是姚宴江,但偏偏,他卻來找了他。
宋世賢帶著疑慮的心跟雲蘇進了書房。
等雲蘇一走,宋世賢就陷入了漫漫無止境的思考之中。
在雲蘇每天都來的這段時間裡,不管誰問他,他都不回答,也不透露他跟雲蘇說了什麼。
如今,面對宋明慧的問題,宋世賢瞅著她,沉吟著說,“這事兒大哥還沒想好。”
宋明慧問,“到底什麼事?”
宋世賢皺著眉說,“皇商。”
宋明慧一驚,“啊?”
宋世賢道,“王爺說,新都搬遷之後,各方官員要重新錄用,皇商也在列,問我願不願意入皇商行列,他說皇商並非一家,而且擔了皇商名譽的商家,要每年向朝廷繳納的稅銀是普通商人的十倍,這小半個月來,他跟我說了具體策略,策略不錯,於商號而言,能掛上皇商的名號,那不僅是實力的證明,還是家門榮耀。”
說到這,他頓了頓。
宋明慧反應很快,很快就知道宋世賢在顧忌什麼,她道,“大哥舉棋不定,不是因為你不想加入皇商行列,而是怕不再自由是吧?”
宋世賢點頭,“掛了皇商名銜,就等於半隻腳踏進了政壇呢,往後說話做事就不能那般隨性了,商品價格也不再是自己說了算。”
宋明慧道,“這確實有點左右為難,但這切切實實也是機遇,這麼大的事,還是得召集所有人來商議。”
宋世賢嘆了口氣,“你爹跟你娘還沒回來?”
宋明慧道,“沒有。”
宋世賢道,“寫信給他們,告知這件事,看他們是什麼意見。”
宋明慧說,“好。”
宋世賢喊來常安,讓常安去把戚煙還有商號裡的掌櫃們都叫來,然後又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