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御鐵翻他一眼,指著門道,“你走吧。”說罷轉身,不再搭應他。
段蕭沒走,他站在那裡緩緩眯眼打量著那個少年,少年在做自己的事,勾著頭似乎是在分辨眼前的鐵器,似乎是感受到了段蕭強烈的視線,他扭過頭,衝他沒好氣地道,“讓你走呢!”
段蕭沒應聲,對著高御鐵說,“我記得朱帝坐統江山後有一個極為寵愛的妃子,那個妃子雖極受寵愛,卻一直無出,後來,朱帝廣佈告文,聘請能人異士進宮,為她號脈診斷,三年後,她產下一子,名為朱禮聰,朱帝大喜過望,當現就賜他太子金宮,後來,雲氏鐵騎踏進宮門,連斬帝王及其後宮諸妃,那個年不滿弱冠的太子必然也在其中,”他眯眯眼,沉吟道,“莫非,那時候,太子沒死?”
高御鐵哼道,“算你還有點智商。”
段蕭笑了笑,負手背後,緩緩走了幾步,走到少年面前,少年怒色衝臉,段蕭卻不管不顧,手掌伸出來往他肩膀一拍,頓時,一股浩瀚的內力排山倒海般地壓來,少年臉色一白,口吐一呸鮮血,高御鐵驚然大怒,他衝過來,將段蕭一拉,對他怒道,“你做什麼?”
段蕭收回手,揚眉笑道,“我來找你,只是因為你是高御鐵,可不是幫他復興舊王朝的。”
高御鐵沉怒道,“那你也不必對他動手!”
段蕭歉然一笑,“試試他的功力。”
高御鐵哼道,“試出來了?”
段蕭眯眼笑道,“與高師傅一樣,差強人意。”說罷,頓頓,又道,“不過,他若跟了我,我必能把他培養成驍勇之士,即便不能復興舊王朝,也能讓他手刃仇人,如何?”
高御鐵沒應,只拉著少年的手,一臉擔憂地問,“有沒有傷著?”
少年憤然推開他,走到段蕭面前,他說,“我跟你走。”
高御鐵大駭,他壓低聲音喊,“太子!”
朱禮聰對他道,“從即日起,忘掉這個稱呼。”
高御鐵一怔。
朱禮聰對著段蕭一跪,那一跪,跪掉了高御鐵多年堅持的信仰,也跪掉了朱禮聰身為朱王朝唯一王室血脈的尊嚴,高御鐵臉眶一紅,背轉過身,不再看他。
段蕭盯著面前跪著的少年,心中卻警惕萬分,他想,不愧為皇室血脈,能屈能伸,雖為弱冠,卻忍辱負重,將來,必成大器,他若不叛,必是強臣良將,他若叛……
段蕭眯眯眼,伸手將朱禮聰扶起來。
朱禮聰衝他問,“你能教我殺敵之招?”
段蕭點頭,“嗯。”
朱禮聰說,“那我此後就跟著你。”
段蕭道,“可以。”
朱禮聰走過來,站在他身後,高御鐵很寒心,他又轉回身子,衝朱禮聰道,“我拼死拼活把你救出來,又養你多年,護你多年,你就這般甩下我不管不顧了?”
朱禮聰抿唇說,“你會跟著我走的。”
高御鐵氣的說不出話來,他狠狠瞪他一眼,這才看向段蕭,“你先帶他走,我還有一件東西沒有做完,完工後,我自會去找你。”
段蕭頷首,“好。”
段蕭帶著朱禮聰離開,回了段府,剛回來,還沒來得及給朱禮聰改名換姓,夜辰就沖沖跑過來,衝他說,“少爺,宋繁花被那柳紹齊帶走了!”
段蕭一怔,問,“她今天出了門?”
夜辰搖頭,“沒有。”
段蕭便不解了,“既沒出門,柳紹齊如何把她帶走的?”
夜辰把今天發生在太守府門口的事情說了,包括宋氏三姐妹來府一事,當然,還有柳紹齊擅闖南門,最後宋繁花出來,被他帶走一事,說罷,他道,“我被九山攔住了,沒能追上。”
段蕭眯眯眼,他負手站了一會兒,想到昨日在如意居的寢閨裡與宋繁花說的話,他讓她去把被柳紹齊截走的白玉簡帶回來,那她必定會趁此機會尋來,他若去了,會不會壞了事?
猶豫思索片刻,他終是揮揮手,“我知道了。”
夜辰問,“不用去找嗎?”
段蕭道,“不用。”
夜辰擔憂道,“可她若是被柳紹齊……”
話沒說完,段蕭就笑著打斷,他說,“不要小瞧了宋繁花,以前她可能會被柳紹齊欺負,可她如今的功力,大概都在我之上呢,又如何制服不了一個柳紹齊?等她回來,我去問問情況,你先把他帶下去。”段蕭指指身邊的朱禮聰。
夜辰一開始沒注意到這個人,這個時候才抬眼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