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我其心何安?”轉頭望向東方不敗離去的方向,開口問道:“師父在何處閉關?”
(三)真相大白
楊蓮亭道:“在紫荊堂——不過教主曾交代過,他閉關之時,任何人不能前去相擾。”曲非煙微感躊躇,心道:“不知師父是練功出了岔子還是患了病痛?究竟要不要緊?”來回踱了幾步,終是心中擔憂,低聲道:“我還是去看看罷。”轉身欲行,楊蓮亭微微皺眉,伸手一攔,道:“少教主莫怪我直言——教主方才對你已是略有不滿,你這時再違背命令,前去打攪,實屬不智。”他混跡官場多年,自認頗擅揣摩人心,又念及曲非煙救命之恩,一心為她著想,因此才不管不顧地出言相阻。
曲非煙心道:“當真如他所說的這般麼?若我觸怒了師父,師父會怎樣對我?”旋即心中東方不敗那略顯蒼白的臉色又一掠而過,曲非煙猶豫片刻,嘆了口氣,忖道:“無論如何,我總是得去看看。”向楊蓮亭微微頷首,道:“你說的我知曉了,我有分寸的。”轉身向山腰處的紫荊堂走去。楊蓮亭皺了皺眉,卻也並未再出手相阻。
那紫荊堂雖以“堂”為名,實則卻是位於半山之處的一間洞府。曲非煙走到堂前,見兩扇青銅大門緊緊閉合,微微皺眉,忖道:“這門既然關閉,我又該如何進去?”緩步走到門前,隨手一推,未料那大門竟赫然只是虛掩著的,卻是東方不敗匆忙之下,忘了上柵。曲非煙心道:“師父此刻或在練功,我卻要小心些個,莫要驚擾了他。”刻意放輕了腳步,緩緩走進門去。自一道怪石嶙峋的迴廊穿入,只見前方洞穴深處一道珠簾深垂,內有石床,一道人影盤膝坐於其上,只隱隱約約能看到身形輪廓。曲非煙站在簾前,躊躇了半晌,心道:“便是我有心想要替師父診治,總也要行望聞問切,即便師父不願讓我把脈,我悄悄看上一眼,想是不妨的罷。”緩緩伸手將珠簾掀起了一角,熟料珠簾輕撞之下卻發出了嗒的一聲輕響,東方不敗倏然睜開眼來,冷聲喝道:“是誰!”身形一展便到了珠簾之旁,伸掌便向簾後的曲非煙喉間扣來。曲非煙見他目中殺意翻湧,面頰卻泛著淡淡的殷紅,心中一驚,失聲叫道:“師父!”
東方不敗身軀微震,低聲道:“非煙……”硬生生地頓住了手,踉蹌幾步坐回塌上,神情萎靡之極,揮了揮手,道:“非煙,你不知我閉關時不准他人相擾麼?你快走罷。”曲非煙見他神情與往常大異,心中更是駭然,急聲道:“師父,你怎地了?讓我替你扶下脈好麼?”伸手便來握東方不敗的腕脈。東方不敗倏然收回手來,怒道:“我讓你離開,你聽不懂麼——”話未說完,突地悶哼了一聲,面色青紅交替,似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曲非煙吃了一驚,心道:“如今便是有所冒犯,卻也是顧不得了。”右手倏然探向東方不敗胸口,想以蘭花拂穴手點了他穴道再行救治。熟料手掌方貼上東方不敗衣衫,便被他反手握住。曲非煙生怕東方不敗誤解,急聲解釋道:“我只是想助你行功——”話未說完,竟被東方不敗重重一把扯入了懷中。感覺到男子的氣息輕輕噴在臉頰之側,聽著耳邊粗重的呼吸之聲,曲非煙一時間竟是驚得呆了,半晌才吃吃道:“師父……你,你這是……”
東方不敗身形微微一頓,攬住她的臂膀也是一顫,隨即長身站起,將她一把推了開來,抬袖掩住嘴唇,低聲道:“冒犯了你,實在是對不住……”曲非煙見他神色愈加難看,心中大急,想到:“師父竟似是有些走火入魔了,我武功又差得他太遠……究竟該如何才能救他?”旋即心中驟然如電光火石般一閃:“是了!‘碧海潮生曲’中有一闕平和沖淡,最能使人平復心境,如今反正也是無法,不妨就此一試。”自袖內取出玉簫,急聲道:“師父,你仔細聽我簫音。”就簫與唇,緩緩吹奏起來。這一闕曲譜是描寫百川匯流之態,音調平和恬靜,如流水潺潺,漸入心田。東方不敗起初仍是面色殷紅,呼吸沉重,隨著曲非煙簫音轉折,卻漸漸平靜了下來,長吁了一聲,盤膝在榻上坐下,閉目運起了功來。曲非煙見簫音似是有效,心中一喜,將這一闕反覆吹奏了許久,才停了下來,這“碧海潮生曲”在演奏之時必將全身內力聚集其中,她這一番動作,卻是幾乎用盡了全身功力,方一停下,面色便倏然蒼白,身形更是搖搖欲墜,幾欲跌倒。
又過得半晌,東方不敗緩緩睜開眼來,抬首望向曲非煙,神色極是複雜,曲非煙喜道:“師父,你沒事了罷?”東方不敗喃喃道:“師父?是啊,我是你的師父。”他聲音極低,曲非煙此時內力虛耗過甚,自是未曾聽清,她微微蹙眉,方欲開口發問,東方不敗已微笑著拍了拍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