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維比奇納斯人跳下馬匹,用弓箭不斷阻擊遲滯敵人,附屬騎兵大隊其實規模不下於首席千人大隊,有千餘名高盧騎兵,進入埃及後又特選了三百名異族騎射手來增強戰力,於是安東尼與杜松維耶商量後,讓這位高盧酋長帶著大部人馬,結陣襲擾對方的進軍,自己則帶著三百名騎射手,不斷反抄到加拉曼貼司戰車後面的步兵側翼,用排箭殺傷干擾對方。
整個晝夜,騎兵都在與加拉曼貼司戰車廝殺著,而河岸那邊李必達與幾名奴兵扈從巋然不動地站在河灘上,等著阿爾普帶著塞拉匹斯軍團主力來到此處。第二個步哨時後,這些黑人兵士以百人隊為單位。陸陸續續地抵達目的地。“混賬。你們以為是來休整的?那就大錯特錯,記住你們現在是羅馬的軍團,況且膚色也適合在黑夜當中行動——給我構築簡易的壁壘,檢查自己的弓箭、長矛,將盾牌插在沙地上!”李必達高聲叱吒著,用旗標與火舌旗標識出各翼人馬的陣地,讓這些人忙乎著,現在黑人兵士和軍團最相似的地方。就是在攜帶哈百失劍(一種類似亞述劍的自衛武器,劍身彎曲,利於格擋)的同時,背囊裡也帶著十字鎬、鐵鍬,瘋狂地營造著。
待到晨曦初現,疲累不堪的維比奇納斯騎兵按照事先安排,許多人牽著前面人的馬尾巴,倒在馬鞍上,一排排涉過歐賽河,進入後方的陣地。許多人剛下馬就躺在行李中間死死睡去,剩下的任務暫時就看塞拉匹斯軍團的六個大隊了!
李必達將所有人分為三翼。呈不規則形狀沿著河岸列陣,其中右翼的阿爾普實力最為強大,共有三個大隊,中翼和左翼都各扔下一個大隊——而李必達本人,則帶著塞拉匹斯的首席大隊、麥德捷衛隊與另外個步兵大隊,潛伏在密林與堤壩後面,恰好位於左翼的側後方。
為了防止暴露,李必達責令潛伏的兵士都用亞麻布套將盾牌、矛尖的反光給遮住,整個森林裡瀰漫著凌厲的殺氣,宛如混雜著青銅色的一片烏雲。
大概一個白日刻後,加拉曼貼司人發覺事先一直襲擾他們的羅馬騎兵退卻到河的對面去了,為了謹慎起見,便讓伴隨步兵在前,而所有戰車轟隆隆地排列在左翼並肩齊行,這個位置更方便馭手的視野,也方便乘員戰士投擲標槍和刺出長矛。
他們的步兵發現,就在昨天一日間,羅馬人不知從何處又冒出了大概三千到四千名兵士,而且和之前交手的白面板傢伙不同,全是與自己同種的黑人,其中一半人手持弓箭,一半人手持長矛,在盾牌與木板,和沙堆組成了一圈圈臨時工事後,擋在了歐賽河之後。
看來是需要繼續突破過去了!這時加拉曼貼司敏銳地觀測到,對方的陣型並不規整,迎著戰車這邊的右翼人馬明顯薄弱得多,那麼下面的作戰方案很輕易地就被敲定:伴隨步兵將羅馬人的左翼牽制住,而戰車主要負責撕裂右翼,而後順勢轉頭橫攻中翼,再包抄殲滅對方的左翼。
這些黑人兵士不就是埃及的努比亞人嘛!以數百年與他們交手的經驗來看,根本無足畏懼。
計較已定後,加拉曼貼司的精英戰車武士不顧連日的作戰疲憊(他們明顯比維比奇納斯人更累,但對方對環境的適應力卻不如己方),呼號著駕著戰車,爭先恐後地淌過歐賽河,濺起的水花高高飛揚,就像一條條在尼羅河裡不可一世的大鱷般。
那邊,伴隨步兵也結隊,與阿爾普的左翼人馬在淺水裡廝殺在一起,雙方前鋒都使用長矛與輕型皮盾,相比較嚴整的馬其頓方陣來說,這種搏殺更加自由,兩邊的兵士都在矛尖互相刺出的光影裡,閃來避去,有的直接拔劍砍殺,一時間難分伯仲。
而戰局率先在戰車那邊得到突破,加拉曼貼司的精英武士一往無前,碾壓碎了羅馬人佈置的輕型木造盾牌,掠過黑人兵士射出的梭鏢與箭矢,直接衝到了對方右翼的後面去,下面的情勢很水到渠成,李必達的右翼開始崩潰,塞拉匹斯軍團的兵士扔掉武器,朝著側邊的一片森林裡奔逃。
相當不少的戰車殺得興起,忘了夾擊對方中翼與左翼的預先計劃,開始追逐著對方的敗兵,但見那些敗兵們紛紛躍入漆黑一片的森林,在那兒還橫亙著一道用樹枝蓋著的壕溝,這時加拉曼貼司人才發覺事情用蹊蹺,便吆喝著馬匹,在壕溝前撲騰著停下了步伐,瞬間一排帶著火的標槍和大箭從密林裡划著軌跡飛了出來,當頭的數輛戰車立刻人亡馬斃,口哨聲、軍號聲與鼓聲紛雜響起,到處是人影竄動,將加拉曼貼司後面的戰車驚嚇得擁堵在一起,在狹長的地帶無法迴旋,“給我一往無前地衝過去!”總司令官李必達高喊著,將兩根手指抬著平伸而出,騎著白馬衝出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