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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陣陣馬蹄聲在大地母神廟前響過,帕魯瑪的騎兵迅速追了過來,他從所有騎兵裡精選了一千人,但是卻攜帶了三千匹戰馬,還有五百頭揹負著水囊糧秣的駱駝,總之既然養父要求他追襲萊利阿斯,那就不計代價地將命令執行到底。
當帕魯瑪抵達廟宇前時,蓋圖利亞人已經聞風潰逃,其餘的騎兵四出,到處在月夜下的沙漠,像捕殺地鼠般地到處追逐敵人的殘兵,不久一隊扈從捧著萊利阿斯的首級送了出來。
在月光與松明下,帕魯瑪下了馬匹。跛著足接過了那顆獨眼的首級。觀驗完畢後。就叫扈從將匣子給取來,畢恭畢敬地將萊利阿斯的腦袋給放入其間,接著他饋贈了許多錢財給予這些扈從,“直接將你們的將軍屍體焚化,骨灰放入陶甕裡,我會請求父親給予他重歸故土的心願的。”
次日的旭日下,帕魯瑪的騎兵隊伍列成了長長的黑線,攜帶著萊利阿斯的首級。還有成千上萬的俘虜,順著河川,緩緩離開了扎馬城,遠方不知道在何處,傳來了極其蒼涼的牧人的歌聲。
待到全軍抵達瓦加城後,李必達已經駐蹕於此不少日子了,他需要處理堆積如山的公務:安排阿非利加、努米底亞的行省事務,與利奧、埃布羅書信往來,刺探羅馬城和希臘戰區的情報等等。
在他書寫桌前的兩個玻璃器皿當中,用美酒和藥物。浸泡著拉賓努斯與萊利阿斯的首級——他們帶來的十個軍團的隊伍,已隨著本人的性命灰飛煙滅。估計將來進軍西班牙,也不會遭遇過分的抵禦——因為龐培黨的主力被摧垮,李必達而今的目光,更多地擺放在了對蓋圖利亞和茅利塔尼亞兩個王國之上。
“小鴿子,父親對你有個要求。”
帕魯瑪聽到這話後,立刻跪拜下來,扶著李必達的椅腿,表示任憑差遣。
而李必達也很親暱地撫摸了幾下養子的頭髮,“聽著小鴿子,如果父親需要你前去茅利塔尼亞擔當永久的藩籬,你會同意嗎?”
“難道說,父親是要滅絕茅利塔尼亞這個國家了。”帕魯瑪急忙問道。
“沒錯,小朱巴王和塞勒涅都在我的手裡,我可以將這對母子於未來安置在努米底亞的某個城市,如狄奧和塔拉城,擔當個四分領君主,算是將這個王室的血脈延續下去,成為我的附庸國,希提烏斯我是要加封他的領地的,而馬哥那個廢物我已將他給囚禁起來了,他的軍隊、財產和領地我全要沒收——努米底亞就是這個態勢了,騎士們掌控的城市我繼續保障他們的貿易和金融權益。不過,蓋圖利亞與茅利塔尼亞這次幫助拉賓努斯,恰好給予我攻滅他們的藉口,聽著小鴿子,馬上我會選拔組建一支精幹的遠征軍,你和希提烏斯聯合指揮,人員大約四千人上下,會配備你們充足的武裝和資源,而我本人則帶著所有的主力前去西班牙。”
說完,李必達的眼睛盯住了那對玻璃器皿,擱下了手裡的鉤筆和墨盒,“將來,你和希提烏斯就是鎮守非洲和西班牙的屏障。另外,此次進擊西班牙,我要徹底消滅龐培黨在伊伯利亞島的勢力。也就是說,馬上這裡的器皿,又要多出了三個。”
所有在場的人都沒作聲,但大家心裡都明白,大祭司所指的是少龐培兄弟,還有賽克圖斯。龐培的岳父即艦隊指揮官利波,大約被赦免的,只會剩下敵人的工程總監馬基烏斯,因為大祭司不太喜歡殺戮“有工匠技術”的人。
這時候,門閽處,倫夏特的身影出現了,她直勾勾地盯著桌子上的兩顆頭顱,接著就對起身相迎的大祭司失聲痛哭起來,“請寬心吧尊敬的婦人,我已將殺害尊夫的凶逆給梟首了。”李必達扶住她的肩膀寬慰道。
“我可以靠近看一看嗎?”倫夏特拉扯著自己的羊毛披肩。
雖然心中有些不豫,但李必達還是認可她的請求,做出了個“請隨意”的手勢,倫夏特顫抖著走上前,待到靠近後,突然將盛著拉賓努斯頭顱的器皿給抓住,旁邊的希提烏斯眼疾手快,一把將那器皿也給抓住,這才阻止了倫夏特做出往下摜擊的行動。
“你在做什麼,尊貴的婦人?”李必達回身,對著還在和希提烏斯糾纏的倫夏特厲聲質詢。
“放開我,可惡的希提烏斯;你也沒有資格這樣對待我,李必達烏斯!我丈夫慘死在這群人的手裡,但是你們也要為他的死而負責,如果你要問有什麼可以消除我心中的怨憤的話,那就是將這兩顆頭顱,特別是拉賓努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