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柳湛便折返了回來,比起離開宴廳之時,此刻他的手中多了一張繡帕,緊緊的被他攥著,所有人都看著柳湛,猜測著他要幹什麼。
卻只見他一進了宴廳,便直接朝著安心荷大步走去。
安心荷看著柳湛滿身凌厲的迎面而來,瑟瑟的站了起來,盡力讓自己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夫君,你……”
“說,這是不是你繡的?”還未待安心荷說完,柳湛便劈頭蓋臉的問道,說話之時,已經將手中的繡帕,狠狠的甩在安心荷的身上。
安心荷著實是被他嚇到了,慌亂的將繡帕拿在手中,認真的看了下,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那不是她繡的,那怎麼會是她繡的?
可是,柳湛想要聽到怎樣的答案?安心荷摸不透,她該怎麼回答?才能讓柳湛滿意?
“快說!”柳湛厲聲吼道,額上青筋暴跳。
“不是,不是,不是我繡的。”安心荷驚慌的開口,答案脫口而出,等到說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回答是什麼,也許,她知道,她不能欺騙柳湛,或者說是不敢欺騙他,她若說了謊,柳湛定也查得出來,不是嗎?
安心荷小心翼翼的留意著柳湛的反應,她的回答,能否歪打正著的讓柳湛滿意?
當她看到柳湛臉上那凌厲的冰冷,安心荷的心中咯噔一下,她知道,壞了!這不是柳湛想要的答案!
柳湛沉默不語,看了看安心荷面前所繡的東西,再抬眼看向安心荷的眼神,已是變得分外的陰狠,有許多事情在他的腦中徹底的清晰了起來。
“你騙我!”柳湛咬牙切齒,緊握著的拳頭嘎吱作響,好似要將安心荷給捏碎一般。
“不,夫君,心荷沒有騙你,心荷怎麼會騙你?”安心荷急急地解釋,不知道柳湛為何發怒的她,單純的以為,柳湛所指的是她方才的回答。
柳湛利眼眯了眯,這安心荷是怎麼做到的?那日品繡會有那麼多人看著,她如何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耍了花樣?柳湛饒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夫君?哼!他柳湛可以為了那失傳的繡法娶安心荷,可他安心荷,卻並不是他一直尋找著的那個人啊!
他賠上了他的婚姻,到頭來,卻發現一切的真相,卻是這般模樣!這般的諷刺!
夫君……
柳湛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柳夫人看著這邊的動靜,亦是按捺不住,上前拉了拉柳湛的衣袖,低聲道,“湛兒,怎麼回事?”
柳湛看了看柳夫人,又看了看面色陰沉的爹,心中一顫,猛然想到什麼,依舊沒有立即回答柳夫人的問題,急切的對掌櫃的吩咐道,“那人呢?快告訴我,她在哪裡?”
柳湛眼裡的急切異常的濃烈,掌櫃的愣了愣,“回少爺的話,我見他拿著憑證來取銀子,想到少爺的交代,便藉故出來了,銀子還沒有支給她,她必是不會離開的,奴才……奴才吩咐了店裡的夥計,讓他們盡力留住那個姑娘。”
柳湛眼睛頓時一亮,忙道,“快,你立即回柳記繡鋪,無論想什麼方法,都要將那個姑娘留下來,聽見沒有。”
“聽……聽見了。”掌櫃的應承道,不敢有絲毫的耽擱,忙匆匆的退了下去。
安謐將一切看在眼裡,眸中的波光隱隱閃動著,柳湛終於意識到他找錯了人,娶錯了人,現在是要幹什麼?找到正確的人,再娶那人嗎?
呵!可一切又怎會如了柳湛的意?
宴廳中,眾人眼中的探尋越發的濃烈,沉默了許久的柳鉉是何等的精明,便是這樣,他已然猜出了什麼。
那安心荷哪裡是那失傳繡法的傳人?
柳家可容不得廢人存在!
眸子一凜,柳鉉沉聲道,“柳湛,今天你可要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柳湛心中一顫,他又如何不知道爹爹的意思?他叫他把事情說清楚,事實上,是在告訴他,今日這事,他必須給好好的解決了!
柳湛腦中思索著,解決這件事情?他自然要解決!而解決的方法嘛……
目光看向安心荷,胸中的憤怒急速的亂竄著,沉吟了片刻,終於朗聲道,“來人,準備筆墨紙硯!”
堅決的聲音,讓在場的人皆是一怔,準備筆墨紙硯?這柳家的大少爺是要幹什麼?
安越鋒,餘芳菲等人,臉色也早已經變了。
不消片刻,下人便送上了筆墨紙硯,一個家丁親自端著,呈在柳湛的面前。
“呵!柳少爺難道是要休妻不成?”一個不大不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