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桂林也不是白打的,東王楊秀清也不看好長沙的形勢了,已經打了近兩個月,再拖下去,只怕又要被堵在長沙城下了。
“再打一次,不行再撤!我就不信服了!”
野心與實力是成正比的,比之廣西之時,太平軍的實力起碼擴了十倍有餘,家屬大軍少了,可戰之兵多了,連個長沙也拿不下來,洪秀全不甘心。
“天王說的是,咱們是不是也要顧及一下後路呢?”
“咱們背靠湘江,船隻無數,顧及什麼後路,若是不成,咱們如桂林一般,乘船北上就好!”
洪秀全現在關心的是長沙城,後路有沒有無所謂,只要有船什麼時候不能離開長沙?
雖然對這個說法不怎麼贊同,但楊秀清也不好當面指責洪秀全,這事兒只能再等一等了,實在不行,瞞著天王也得給大軍留條後路吶!
守城一戰,還真是讓左宗棠打出了聲威,地下的兵卒或許不知道這左師爺。但長沙城內的文武官員。都知道左師爺的厲害了。這次守城成功,左師爺居功至偉,若是沒有左師爺運籌帷幄,只怕長沙城早已失守了。
左宗棠的表現很顯眼,張亮基對他也是極為佩服的,但佩服歸佩服,這人現在還是不能放走的,以現在的湖南來說。張亮基動動嘴皮子,怎麼也能給左宗棠弄了州縣的職缺,但是,弄他出去張亮基就無人可用了,為了穩住左宗棠,張亮基索性就把印信交給了左宗棠。
交不交印信只是個形勢而已,多數時候,在簽押房的左宗棠,都能隨時用巡撫的印信,交出去代表重視。不交則很難留住這個左騾子。
左宗棠出山的目的,可不是為了當師爺。也怪他倒黴,雖說滿腹經綸,有湘楚才子之稱,可他的考試生涯卻極不順利,三次赴京三次落第,已經四十歲的他,還能有幾次進京趕考的機會?
出山是為了做官,輔佐他人做官,若是前途遠大還好,若只是做個師爺,他左宗棠可沒那麼多的閒工夫。
拿著張亮基的印信,左宗棠的心裡雖說有些怨悶,但重視終比不重視要好得多,守住了長沙,這位張中丞或許就能前程遠大呢!到時候提攜自己一下,也是隨隨便便的事兒。
左宗棠輕易接住了張亮基的印信,遠在洞庭湖的楊猛只能嗤之以鼻了。
“哼哼……這左騾子看不穿吶!印信乃權柄,這話是不假,但這湖南巡撫的印信,終是那張亮基的,左騾子為官心切,早就失了本心,局勢他倒看的清楚,自身的處境,這位卻是懵懵懂懂的,張亮基是在利用他,跟著張亮基效力,這長毛一日不除,只怕左騾子就要多做一日的師爺。
立功了又怎麼樣,還不是左師爺一個?”
以一人之力獨撐大廈,左宗棠在這一戰中,確實功勞不小,長沙城不失,得益於左宗棠的計策和排程有方,但本事大並不意味著官位高,看來這左騾子還得在歧路上多走幾年。
有了這幾年的時間,楊猛可以從容的佈置計劃,把左騾子變成自己的屬下,可左騾子守住了長沙,對楊猛的謀劃也有不小的影響,太平軍打不下省府,朝廷就不會坐上那釘板,朝廷不坐在釘板上,自己就沒有出頭之日啊!
“爺,您說子祺的人,能把左宗棠的家人詐到洞庭湖嗎?”
左宗棠家裡的日子可過的不是很好,他在白水洞的家,也就幾件茅屋而已,趁著長毛亂湖南的機會,楊猛也沒閒著,讓秦子祺手下的暗影,使詐,將左騾子的家人接到洞庭湖,就是楊猛的第一步棋。
在長沙幕中的左宗棠,至今沒給家裡去一份書信,而左宗棠的家人也很難與他通訊,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男人出去做官或是做買賣,一去三五年杳無音信,也是很正常的,左騾子有個兒子,只要把住了他的家人,也不怕他犯倔。
“呵呵……莫要小看子祺手下的那群江湖下九流,做個局的話,就是左騾子也得乖乖就範,他的家人,怕是沒有左騾子那麼大的本事,咱們打著感恩的名義,加上長毛賊的威脅,跑不了他們的。
再者說了,老子在洞庭湖風光最好的地方,給他起了九進九出的豪宅,到時候,左宗棠見了,自然明白老子做了什麼,他現在就是被咱們硬往褲襠裡塞了一團黃泥巴!
想跟咱們撇清了關係,門兒也沒有,不願自己下水,咱們就扮個水鬼,拖他下水。”
以楊猛的本事,跟石達開這樣的玩意氣相投還湊活,但玩左騾子,只能使陰招兒了,說服左騾子,楊猛自忖沒這個本事,弄不好自己反而會被他說服,控制家小,讓左氏與楊家扯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