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刺眼的血跡和殘破的鎧甲。重傷倒在地上的玩家也只剩下半口氣了,但還是大聲地鼓勵著他。事實上坑底的空間如此狹小,根本不存在規避的可能性,可以說矮人所能活過的每一分鐘都是用戰友的鮮血置換來的。
自打進入迦南以來。鍛鐵選擇作為矮人一族與蠻石一起怎麼說也經歷過了大大小小上百場戰鬥,其中有小規模地衝突,也有宏大如真正的戰鬥,甚至史詩一般的戰役但從未如今天這樣!從未如今天這樣讓他有一種快哭出來的感覺,他大喊大叫,叫得嗓子都啞了,但身邊的玩家還是義無返顧,每到最危機的時候就會用身體來作為他的盾牌。
“偉大的奧摩丁在上,請求你降下火與電的鍛錘懲罰這該死地惡魔吧!啊!我跟你拼了………!”矮人再也無法忍受了,他像一個野人一樣狀若瘋狂地衝了上去。
或許他的祈禱獲得了回應。巨型判魂魔再也沒有心思與腳下的這幾隻煩人的螻蟻糾纏了,因為如果說那個可惡的半獸人蠻子他還能忍受的話,那麼那位渾身上下充滿了讓他感到不舒服氣息的女騎士就太可怕了……
他幾乎可以肯定那個女騎士手中的那柄劍是一把真正的神器,因為每一次被這可怕地武器刺中,他似乎都能感到一縷金色的火焰在焚燒自己的身體;那痛楚,似乎可以直接傳遞到靈魂最深處,一點點侵蝕他生命的本源。
阿提卡蘭,審判之刃。這柄+12的巨劍自從上古時代在埃拉西澤誕生以來就是一切邪惡的剋星,它崇尚生命與光明。代表正義與秩序,它是審判,能擊破邪惡,懲戒混亂。它亦是光,自掃清一切黑暗。
“嗷!”痛苦終於讓惡魔無法忍受了,他被迫忽略了野蠻人以及矮人戰士地攻擊,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索菲婭地身上。那柄劍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幾乎無法不願意讓那東西蹭到自己那怕一小下。
因此,他決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殺死那位女騎士。
但他註定要失望了……
因為每一個玩家都不會讓他如願。直到他的爪子穿透了第四位玩家地鎧甲同時也錯失了四次擊殺小丫頭的機會時………他終於認識到了這一點。而這隻惡魔還同時意識到了另一個可怕的事實:這群玩家恐怕真的有能力將他從這個主物質位面抹去。
這個覺悟晚了一點。
小丫頭被徹底激怒了,四位同伴為了掩護自己而死,這是屬於他們的榮譽,但卻是她自己的恥辱。她高聲唱出銀色維斯蘭的戰詩,並從中獲取無限的勇氣女騎士的攻擊愈發凌厲了,她舉起劍。每揮舞一下。一道純白色的火焰就延著她的雙手向身軀蔓延,但她卻並不感到痛楚。反而感到無限的光榮。
這就是生命之刃最可怕的詛咒之一,犧牲:每一次揮動劍刃,都要以燃燒自己最純淨的靈魂為代價,在傷害敵人的同時,不斷地燃燒自己。
戰鬥的結果並不需要我們做一個詳細的描述了,但只是最後一幕卻深深地印入了每一個玩家的記憶中。
索菲婭最後一次舉起劍,這劍已經被熊熊的白色烈焰所包裹,她站在這隻巨型惡魔的肩頭,高聲念出每一個犧牲者的名字,然後劍下沉,判魂魔的哀號由高昂咆哮逐漸化為最低沉的呻吟……
惡魔死去了,汙濁的黑血繞過高聳地鸛骨流淌而下。漸漸積滿了整個坑底,矮人無力地攤坐在血泊中,喃喃自語。
破曉之前的最後一刻時光,整個大地好象突然陷入了沉寂之中,但漸漸地。光明刺破了黑暗,東方的天空露出一抹雪青色。而在清晨之前,一隻巨鷹掠過海岸丘陵上空,然後它身後緊緊地跟著一隻恐怖的龐然大物。
這裡已經是接近了丘陵區域的邊緣。在天空中,藉著晨曦地光輝可以清晰地看到高低起伏的海岸丘陵逐漸向平坦的龍城平原過渡了,而一條細長的道路則向前方平伸出去,那個方向連線著這一地區地經濟中心龍城。至於一片連著一片的森林則在大道的兩側平鋪開來,覆蓋了周圍方圓數十英里的範圍。
平原上點綴著村莊與成片成片的田野,偶爾起伏的地形上還有成組風車,而至於天邊一線,那是閃著光的海洋靜謐之海。
再向東南飛,一條條大道逐漸密集起來,甚至已經可以看到有早起的玩家和NPC。不過在這新手的區域固定地冒險小組尚未流行起來,蕭焚所看到的大多數單獨地旅客,當然還有騾子與馬一類的運載工具。
“好象接近人口密集區了,我們是不是飛回去?”珂兒趴在巨鷹的背上,盯著地面上那些大驚小怪衝他們大喊的玩家說道,“真好笑,明明看到了我們後面那個可怕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