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如此結局,朝廷必以中堂大人為替罪羔羊,搪塞國人,中堂大人從此不但身負罵名,而多年之心血付諸東流,豈不令人扼腕!”
這一記悶棍把李鴻章打得愣在那裡半天,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人彷彿一下子老了許多,他看著孫綱,緩緩點頭,“你說的不錯,日人恐怕也深知箇中關鍵,所以才對我大清步步緊逼,老夫其實已經沒有退路了,卻還懵然不覺,可笑之極。”他如夢方醒地看了看孫綱,好象剛剛才認識他一樣,“你如果沒有別事,入我北洋助老夫一臂之力如何?汝昌糊塗,才給了你個什麼來著‘‘‘‘‘‘”
“晚輩其實別無所求,只求建言能時時入中堂大人之耳,心願足矣。”孫綱說道,他其實不是不想當官,但在銀行幹了這麼多年,看慣了那幫人的勾心鬥角笑裡藏刀,北洋艦隊的水比起小小的銀行,肯定只深不淺,他一個官場新丁,冷不丁弄個半吊子官,能不能勝任他心底根本沒底。
可李鴻章根本沒給他考慮的機會,李鴻章想了想,說道,“調你入北洋海防,暫為我水師總參議官,幫辦北洋軍務如何?雖是經制外委特任,但有何建言你可直接報於汝昌並上書與老夫,若事態緊急,電報亦可。”
“晚輩謝過中堂大人。”孫綱在心裡苦笑了一下,還是邁進官場裡了,他想想以後可能面對的詭譎官場和血腥海戰,心裡不由得有些發冷,不過,馬玥知道了應該會高興吧。
李鴻章嘆息了一聲,“你這麼一說,老夫已經心中有數了,我淮軍暮氣已深,問題遠比海軍要嚴重得多,今年又趕上太后六旬萬壽,老夫本來想這一仗能拖就拖,既然要大打一場,可得預先做好準備了,陸軍火炮彈藥現在想換成此等黃火藥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唉。此戰兇險無比,勝則皆大歡喜,太后皇上那裡也是大功一件,如果輸了‘‘‘‘‘‘”他的目光落在孫綱身上,緩緩說道,“恐怕真要如你所說,老夫要背上千古罵名,永遠翻不了身了。”
“中堂一身系天下安危,當前萬不可有退縮之意,只能激勵全軍將士,一意求勝,做破釜沉舟計。”孫綱說道,“只要中堂大人此戰得勝,便能繼續帶領我大清走富國強兵之路,晚輩不才,願為中堂大人前驅,雖死無恨。”
“你別這麼說,未來之天下還需要你們,”李鴻章自嘲似的嘿嘿笑道,“老夫垂垂老矣,朝中言官清流每有暮氣之謗,老夫此番就改弦更張,拼了這把老骨頭與日本痛痛快快地大戰一場,出他一口鳥氣,看他們再有什麼說的?”
孫綱看著他漸漸變得堅定起來的神情,心裡還是一陣激動,歷史,恐怕真就這麼改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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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水下機船和水雷
過了幾天,他才弄明白李鴻章其實給了他很大的自主權力,他的品級不高,但卻有著一定的監督權,可以在艦隊各處走動,如果發現什麼問題甚至可以越過丁汝昌直接上報李鴻章,他名義上擔任著一個特殊顧問的角色,實際上卻可以從側面對艦隊高層施加影響,當然了,蒐集情報的活兒還是他的。
因為知道自己扮演的角色特殊,所以他一直很小心地避免引起其他將領的猜忌,輕易不發表什麼意見,當年在銀行因為說錯了一句話導致三年翻不過來身的教訓他可是記憶猶新,尤其在這裡,還是小心為是。
自那天李鴻章召見他之後,中堂大人隨即釋出了動員令,令艦隊時刻作好戰鬥準備,與日本人決一雌雄,他訓示“倭人氣焰囂張,公然有‘聚殲我水師與黃海’之吠,我水師各員當激勵奮揚,與敵決一死戰。各艦出航當帶足彈藥,做隨時與敵艦接仗之準備,不可臨機失措,一旦遇倭兵大隊,當同心殺敵,務求必勝。”
丁汝昌同從將議後,也釋出訓令,並規定了艦隊作戰時的要求:“艦形同一諸艦,須協同動作,互相援助;接仗時當始終以艦首向敵,藉保持位置,而為基本戰術;諸艦務於可能範圍之內,隨同旗艦運動。”
整個艦隊開始忙碌起來,空氣也開始變得緊張而壓抑。
他這些天除了給丁汝昌提供些情報分析,多數時間和鄧世昌方伯謙在一起,主要向他們倆學習海軍業務,對其他戰艦的觀察也都是遠距離的,避免那些福建籍的艦長們的猜疑,他對北洋艦隊的陣形也不敢輕易發表意見,在他看來,北洋艦隊的陣形實際是艦長們和丁汝昌及外國顧問集體討論的結果,裡面已經考慮了敵我雙方的各種力量對比,還是適合北洋艦隊的實際作戰需要的,他沒有多嘴。只是這些天他總和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