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鋒一千軍馬,帶進大帳面見總督。”
洪承疇不喜不悅,接問道:“她帶了多少頭目進了軍營?”宋標統揖道:“稟總督,只她一人,並無任何頭領隨行。”洪承疇曬笑道:“此人膽量不小,一介弱小女子,竟敢要見本帥。快引進來,讓本部堂看看是什麼樣的奇人。”
宋標統拜辭出帳,將千雪引入大帳。千雪在大帳內微笑的看顧一眼,揖手道:“千蛇山主葉千雪,拜見五省總督洪大帥。”洪承疇睜眼一看,打量一會,合扇大笑道:“本部堂還以為是個火辣辣的女俠,沒想到是個溫柔美貌的女子,妙極!”教小校賜座堂下,遣散帳下幾個標統去守衛關隘,留下祖寬和曹變蛟。洪承疇問道:“聽說葉女俠有份大禮要送與本部堂,這可是真話?”
千雪笑道:“千雪雖是一介女流,但也知曉軍中無戲言。若不是真心實意,又怎麼敢自信滿滿的誆騙大帥,自尋死路?”洪承疇笑道:“有見識,好一個sè膽雙絕的女俠,真不愧有穆桂英的風範,本部堂佩服。”環視帳下二將,指道:“你等將軍就不佩服嗎?”祖寬、變蛟微微一笑,揖手道:“見過葉女俠。”
千雪一笑,左右回了軍禮,笑道:“千雪確有獻禮之心,只是眼下方便說嗎?”洪承疇指道:“但說無妨。這兩位將軍都是本部堂的親信愛將,大帳之內,旁人不敢偷聽。葉女俠可以坐下來,慢慢的說。”
這兩個將軍立若金剛銅鐘,龍威虎氣,顯有十分的戒備之心。
千雪便坐下身,揖道:“敢問大帥。如今帳下還有多少兵馬,能否如實相告?”她此言一出,頓時將兩個將軍驚楞的看著她,疑似責怪。心想如此的軍機密事,怎能這般相問,豈不是犯忌兵家大道?
洪承疇本就是個怪xìng之人,啞然一笑,徐徐搖扇問道:“葉女子既如此相問,本部堂也就直言不諱。本帥既是五省總督,統領節制五省文武軍政,生殺大權。帳內良將百員,戰甲十萬。不過本部堂向來喜歡用jīng兵悍將,以一當十。葉女俠明白了嗎?”
千雪搖頭笑道:“依千雪看來,大帥此言倒也幽默,有些自欺欺人了。”曹變蛟喝道:“江湖女子,無知戲言。在軍堂之上,怎敢這般藐視總督大人?”千雪立身歉笑道:“曹將軍息怒,千雪此言縱然無禮,不過這也是推誠相見的重要一步。如果千雪不是帶著誠意到來,就不會如此相問了。”
洪承疇勸下變蛟,指笑道:“曹將軍這可有些魯莽了,對美人怎麼能這樣?豈不是失禮,還不道歉?”曹變蛟見總督向著美人說話,無話可言,只得揖了一禮,以表歉意。
洪承疇笑道:“看來葉女俠倒像是本部堂的知音啊!你可暢言,不用在意言語的得失,本部堂最喜歡聽真話。最好是罵上兩句,讓本帥鬆鬆筋骨。”千雪笑道:“依千雪的揣度,大帥眼下的兵馬根本就沒有十萬,而是介於三萬至五萬之間。至於帳下的大將軍嘛!除此眼下兩位當世驍將,大帥應該還有一位或者是兩位。”
洪承疇越發興趣,得意笑道;“葉女俠何以見得?”千雪指道:“巫龍峽有三處生路,大帥兵圍三處,時而率兵堵圍缺口,時而分兵去迎戰。如此一來,大帥豈能沒有三位大將呼叫?”
洪承疇凝視一刻,哈哈大笑起來,與二將笑道;“這葉女俠倒是把本部堂揣摩得一清二楚,還真是那麼回事。”經得彼此幽默幾句,大帳內此時已無凝肅之氣,反生起一團盈悅溫馨之氣,歡笑不斷。
洪承疇笑過此段話,肅一肅顏面,咳聲道:“葉女俠說得如此jīng準,本部堂確實認了。”千雪笑道;“這只是小女子的胡言亂語,大帥可千萬不能放在心上。”洪承疇面上呵呵的笑著,心想:“如此軍機大事,難道本部堂會相信這是隨便說說?”問道:“那請葉女俠說說眼下時局如何?”
千雪歉笑道:“朝廷雖有兩百萬大軍,但其jīng銳之師都佈防於北方邊境。近聞皇太極繞道山海關,從蒙古突入內地,迫近京師。各路勤王之師皆以北上滅虜,故此中原之兵所剩無幾,好在闖賊軍馬的主力也都被大帥圍困在巫龍峽。李闖之輩兵馬雖多,但都是些烏合之眾,不足為慮。大帥這十rì來與闖軍血拼惡戰,損失也固然不小。如果不及時填補上兵員這個漏缺的話,那麼大帥未必能全殲闖軍的主力,更無法活捉李闖。只要李闖王健在,中原rì後可不會安閒哪!”
洪承疇仔細的聽言畢,唏噓一聲,與二將道:“這葉女俠真是神言妙語,畫龍點睛,著實的一個奇女子。”二將見這美人三言兩語便道破了軍營內幕的窘境和戰備。倘若此事讓山下李闖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