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姑娘所言正是,朕今日來此,自然已經想好了。衛姑娘這樣的女子,即便是封你為皇后也不為過,如今,朕欲封你為宸妃,你可願意?”
目光在棋盤上注視了半天,衛詩若才將棋子放下,站起身來,對上李元華的目光,許久之後,又俯身應道,“回皇上,民女,不願意。”
不願意……她是在拒絕他嗎?李元華有些詫異的看向衛詩若,“為何?莫非,你覺得朕配不上你?”
衛詩若嘆了一口氣,心中有些煩悶,卻反而笑出聲來,“皇上,民女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皇上。若民女還是完璧之身,自是感謝皇上垂憐。但如今,民女已是他人之妻,自不能在做他想。”
“可是朕不在乎!”李元華有些無奈道。
“皇上,可是我在乎。”衛詩若苦苦一笑,站起身來,走到桌邊,默默將棋盤收起。
“皇兄。”門外,傳來了李宛婷的聲音。
李元華轉過身去,只見路服十分無奈的站在李宛婷的身後,而思蘭則站在路服的身邊。“宛婷,你怎麼來了?”
走進冕寧宮中,李宛婷開口道,“皇兄,臣妹想再求皇兄一件事。”
李元華示意李宛婷接著說下去,並沒有開口說任何話。
看了眼衛詩若,李宛婷接著說道,“皇兄,請讓臣妹回秦淮去吧。若是皇兄應允,便讓詩姐姐與臣妹一同去吧。”
“宛婷,你這是什麼意思?”李元華不解,奪回了皇宮,莫非他還要再讓他的妹妹離開嗎?
李宛婷沒有回答李元華的話,只是屈膝跪下,重複道,“皇兄,你便依了宛婷吧。”
衛詩若亦在李宛婷身邊跪下,道,“皇上,地位,身份,不過是過眼雲煙。詩若承皇上錯愛,已覺得萬分有幸。但無奈詩若不能回報皇上,不如,便讓詩若同公主一起離開吧。皇宮,後宮,只能是個夢。夢醒了,便只剩下淚了。”
夢醒了,便只剩下淚了……李元華又是一陣沉默。他突然明白了父皇當初的意思,為什麼父皇要他自己考慮是否要回到宮裡來。這個位子,有的不只是權利,更是責任。而對於她們來說,無論是李宛婷還是衛詩若,她們的責任,已經隨著他的登基而結束,若是繼續待下去,等待她們的,便只剩下淚水。
“待朝內事情穩了,朕派人送你們回去。另外,周敬莛也同你們一起走吧。這個皇宮,他應該也不願再待了吧。”李元華只輕聲應道,再不多說任何話,便出了冕寧宮。
默默一笑,李宛婷亦是沒有說些什麼。她本不想這麼快便與李元華說她想要離開的事情。但正巧路過冕寧宮,又聽見了李元華和衛詩若的話。她是米朝的公主,但她卻也是涵朝的皇后。像衛詩若說的那樣,她已為人妻,不該再做多想。是妻,自然得去尋了她的夫。
善終
在李宛婷的印象中,周敬莛一直是一個比女子更要美麗的男子。但如今,他雖然依舊面目清麗,卻少了幾分神采。
“出去!”聽見腳步聲,周敬莛開口道。他本能的拒絕著每一個人,每一個米朝的人。
手上端著的,是她吩咐御膳房替他準備的小米粥。李宛婷聽說,他已經好些天沒有進食了。
自動忽略周敬莛的話,將小米粥放在了桌上。這才走到了周敬莛的身邊,默默握住了他的手。
在她的印象中,他的手指應該是那麼修長,那麼細緻,可如今她握著的那雙手,卻十分的冰涼,粗糙。
“清兒……”周敬莛默默唸叨著,抬起頭,看向李宛婷的方向。只是那已經沒有焦距的眸子裡,卻怎樣也印不出她的模樣。
“莛公子,你還好嗎?”李宛婷小聲唸叨著,心裡卻一陣陣的酸澀。她從冕寧宮出來之後,便來了尚華宮。尚華宮是李元華還是皇子時居住的地方,而現在,周敬莛便先住在這裡。
將手從李宛婷的手中抽回,周敬莛冷漠說道,“不知鎮國長公主來此有何貴幹。”儘管話是這麼說著,周敬莛的心裡卻也是十分的不好受,當他認出那雙手的主人時,他掩不住心裡的那種開心。但開心過後,他還是抑制住了自己的心情。
“莛公子,你這是在怪我嗎?”李宛婷的心裡不禁有些空落的感覺。清兒這個稱呼,如今,也只有周敬莛才會叫了,只可惜,她並不是他口中的清兒。“莛公子,宛婷已經和皇兄說了,過些日子,我們回秦淮去。”
“哼。怎麼?李元華還擔心我這個瞎子會威脅到他的皇位嗎?連自己的妹妹都防,他會不會太過於可悲了。”周敬莛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