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頭看著自己穿著睡裙,領口的地方還露著她那件鵝黃色的打底衫。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到底沒有記起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了。
從床上翻身下來,她想要到衛生間去洗漱。門外有輕微的聲響將她的注意力攥了過去。她遲疑了幾秒鐘,躡手躡腳走近門口的地方,屏息聽了一下。聲音來自廚房,很輕很有節奏,應該是菜刀切東西的聲音。
她仔細辨認了一下那聲音,待確認無疑,她的臉微微變了顏色,略有緊張地拉開睡裙的領口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內衣褲。然後,她深思著轉身從衣櫥裡拿出衣服,到衛生間裡洗漱妥當。把睡裙換下,她推開門,走出了房間。
拉開廚房的門,可兒靠著門口的地方,默默地望著廚房裡,正站在案板前,有條不紊切蔥花的譚東城。爐灶上,那個白瓷砂鍋正汩汩地向上竄著熱氣,一廚房的清香,爭搶著向著門這邊湧過來。
譚東城開啟砂鍋的蓋子,沒有轉頭,卻在開口和她說話。“喝了那麼多酒,料你也吃不下別的。喝點白粥,清清腸胃吧!”她依然默默的看著他。熱氣氤氳在他臉邊,她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那修長泛著光度的手正利落地把案板上切好的蔥花和香菜末相繼投進鍋裡。“不要站在這了,馬上就可以吃了。”他依然沒有回頭。
她再看了他一眼,折回身坐到餐桌旁。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幾碟小鹹菜。她剛坐下,他就將砂鍋直接從廚房端了出來,放到了餐桌的防熱墊上。粥香在餐桌的上空蔓延,她吸了吸鼻子,“好香。”譚東城從廚房出來,拿來了碗筷,和盛粥的勺子。盛滿一碗粥放到她桌前。“等一下再吃,別燙著。”
坐到可兒的對面,譚東城終於抬眼看她了。“你如果難受,今天就請假別去了。”他用目光去找她的眼睛,一臉的關切地說:“以後別喝那麼多酒了。”她垂下睫毛迴避他的目光,端起那粥碗,忘記了那碗的熱,心不在焉地啄了一口,就被狠狠地燙了一下,噓出了一聲。
“小心。”他叮囑了一句,收回目光,也去喝粥。埋下頭的功夫,他輕聲說:“昨天晚上你喝多了吐了一身,我沒有辦法,幫你換的睡裙。”他停頓了一下,強調了一句。“我是在對面房間住的。”可兒盯著那碗粥,,她心口的地方透了口氣出來。端著的那碗粥,重量一下子就比剛剛輕了好多。
車子停在校門口,可兒開啟車門,抬腳想要下車,譚東城及時把她叫住了。盯著她的側面臉,他問:“放學還讓我來接你麼?”她身子頓了一下,轉過頭,揚起睫毛去迎視他的目光,“你沒有時間麼?”譚東城搖搖頭,注視著她,“你知道不是。”
她的黑眼珠在他臉上走了一圈,然後,她在座位上坐穩了。表情凝定了一會兒,她正色去看他,“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了,他不會再來找我了。”她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直看到他的眼底去。“他以為我們已經住在了一起,所以,我再解釋都是枉然,走到今天,我和他回不去了。重新再和他在一起,結果會比以前更糟。”她垂下睫毛,咬了一下嘴唇,頓了一下。
他神情緊張地緊盯著她,等著她下面的話。“不知道你是否瞭解我?”她說:“我這個人一旦有了什麼決定,八百匹牛都拉不回來。我決定離開他了,再不會和他糾纏不清。只是,”她依然沒有去看他,聲音卡在嘴邊的地方,“我不知道,你會不會也嫌棄我?”她哽了一下,臉色複雜地錯開了他的目光,“我終究是跟過——,還是一個你認識的男人,你會不會也覺得我——”
要命!他等不及她把話說下去了,他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將她扯到近前,“你把你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撇乾淨。嫌棄你?”他的聲音激動了,臉色微微漲紅了。“如果你這樣的人我都嫌棄,那我這輩子就等著過孤家寡人的日子吧!”他用另外一隻胳膊攬住她。
託著她的後頸,他把她攬向他的臉前。他們臉挨的距離從來沒有過的近。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瞳孔裡自己那張臉的肌肉繃緊了。“可兒,”他也看著她的,他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掠了一圈,停到了她的嘴唇上。
他注視著她的嘴唇,喉結的地方乾燥地蠕動起來。“我從來沒有對任何女孩有過這種感覺,我相信我只會比許橈陽愛你,我不會比他少一分一毫。”他的眼睛死死盯著她的嘴唇,喉腔裡的氣流開始不穩定了。“我不會傷害你,我會像愛護自己生命一樣地去愛護你。你相信我。”他的頭往下俯,他的鼻子幾乎碰到她的鼻子了。
“忘記他。”他手扣著她的頭髮,熱烈地注視著她。他的呼吸更加粗重,更加急促了。“忘記他。”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