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就去多打一些柴堆在房前屋後儲備著,到農忙的時候也可以心無旁騖的掙工分,有了工分,才有錢和糧票。這日子才能過下去。那時候不能做生意,唯一的經濟來源只能是掙工分兌換錢糧。
本來幹了一上午的活,江鴻翔想著石榴肯定很累了,但是她卻堅持說要去山上打柴,江鴻翔不能想象之前那個柔弱的小姑娘怎麼一夜之間變化那麼大,說是脫胎換骨都不過分,他想,也許是石開亮的死,給她的打擊太大,所以她這是應激反應,這種經歷他也有過,因為突然的變故,一夜之間就好像是長大了。
而且有時候,心裡有苦悶和煩惱,只有透過勞動這種簡單的體力活來分散注意力。身體閒著,腦子裡反而喜歡胡思亂想。
休息了一會兒,石榴用乾淨的紗布包著兩個早上吃剩下的餅放進一個布袋裡,帶上一個水壺,和江鴻翔一起揹著竹籃,帶著砍刀就出發了。
就在石榴和江鴻翔出門不久,石順富和張桂英就來到了石榴家門口。
張桂英抬手敲著石榴家裡的門,一邊“咚咚咚”的敲著,一邊大聲喊,“石榴!石榴!開門!”
敲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靜。
張桂英不高興的道:“青天大太陽的,孤男寡女的兩個人,關著門在裡面幹嘛?不會是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石順富也覺得有些不對,心裡正煩躁,聽見老婆這樣說,他呵斥道:“胡說什麼?她爹才走,她就有這樣的心思?快敲!”
張桂英把石榴家的門敲得震天響,村道那邊,秦小娟從河邊洗衣服回來,見張桂英快要把石榴家裡的門都要拆了。
端著衣服的秦小娟衝張桂英喊道:“嬸,別敲了,石榴姐他們出門了,不在家裡。”
張桂英停下來道:“不在家裡?他們到哪裡去了?”
“我剛才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看見他們往山上走,揹著竹籃,好像是去上山打柴去了。”
“去哪座山了?”石順富問。
“不知道,我只是遠遠的看見他們往那邊去了,沒有問她。”
秦小娟說著,就端著盆進了自己家的院門。
張桂英和石順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色很難看。
之前,他們不太在意這門親事,所以不太關心石榴的事情,現在,他們突然發現這是一門好親事,所以覺得石榴再和江鴻翔這個下放勞教人員在一起很不妥,現在又聽說石榴和他去了山上,心裡就更不是滋味,而且很久以來,他們都一直住在一個屋簷下,朝夕相處,他們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上午石榴去幹了那樣的重活,對於其他人來說習以為常,但是對於石榴來說卻一定是很吃不消的,他們以為她下午一定會在家裡休息不會出門了,原來她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弱。
山那麼多那麼大,誰知道他們去了哪裡,所以也沒法找,只能等晚上他們回來以後再來找石榴,今天晚上,一定要讓那個小子搬出石榴家。
石順富夫妻倆心情複雜的回去了。
山上專門有護林員,石榴他們上山打柴,打的是乾枯的枝杈和一些死樹,一般的樹是不敢砍伐的。
那時候沒有手套,石榴幹活只能用棉布纏在手上,這樣就不會傷到手,手就不會起泡,不會磨起繭子,不會變得粗糙。沒有口罩,石榴就用一塊布蒙在臉上,帶著大草帽,面板就不會被曬傷,不會被樹枝刮傷。
江鴻翔見石榴把自己保護得那麼好,心裡感嘆,這個小丫頭活得這麼精細,和村裡其他的女孩子很不同,不知道這是她的幸還是不幸。
今天是他們倆第一次開始在一起幹活,他們什麼多餘的話都沒有說,就配合默契的分工合作,無論是早上在壩上的挖土方挑土,還是中午一起做飯,還是現在打柴,江鴻翔自覺的幹著更重的體力活,石榴做著精細的活計。
就像現在打柴,江鴻翔負責把乾柴從高高的樹上用長勾刀勾下來,石榴就把雜亂的乾柴弄成小段,整整齊齊的碼在竹籃裡,這樣的柴揹回去,在太陽下面晾幾天,就可以直接抱到灶房裡去燒火,旺頭很足。
不一會兒,他們就打到了兩大籃柴。石榴還採了一些杜鵑花和山茶花,這些野花,生機勃勃,一點也不比後世花店裡賣的那些花差。
江鴻翔坐在那裡一邊休息,一邊吃著餅子,看石榴興致勃勃的在修整那些花,他問:“石榴,你不累嗎?咱們這樣每天干不完的活,就這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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