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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都是殺著。

勝了宮木小樹之徒秋若水之後皇甫皇的刀便在刀鞘中沉寂八年了這八年中他的對手從來沒有一個人能逼得他出刀。

刀未出對手便死了既然如此一向尊重刀的皇甫皇又怎會再拔刀出鞘?

今天皇甫皇卻又拔出長刀一遍又一遍地用一塊上等的綢布細心地擦著。

刀身的光芒閃動如秋水映得皇甫皇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一把在刀鞘中躺了八年的刀一出刀鞘仍有隱然之霸氣也屬難得了。

刀身上再無一點瑕汙了皇甫皇將刀平舉。靜靜地凝視這跟隨了他三十年的刀。

良久他輕輕地吁了一聲將對收回刀鞘。

便在此時他的老家人老魏一臉驚惶地跑了進來他甚至忘了敲門。

未等老魏開口皇甫皇先平緩地道:“老魏什麼事讓你如此驚惶失措?”

老魏顫聲道:“來了來了!”神色極為驚惶。

皇甫皇微怒道:“誰來了?”

老魏這才定下神來道:“那個”無麵人“已將……已將帖子送來了。”他覺得“催命帖”太不吉利所以便以“帖子”含糊帶過了。

皇甫皇暗暗吃了一驚道:“什麼時候送來的?有沒有人見到”無麵人“?”

老魏道:“沒有人見過”無麵人“因為這張……這張帖子是夾在香紙中的今晨劉媽去街市上買來了一疊香紙方才她準備將香紙裁好疊好孰料才疊了幾個紙元寶裡邊便現出了那張帖子。”

言罷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素白的紙來遞給皇甫皇他那雙蒼老枯瘦的手在顫抖著。

皇甫皇接過那張催命帖默默地看了一遍忽然問道:“明天是什麼日子?”

老魏道:“十一月二十四鬼節。”

皇甫皇一震然後他笑了緩緩地道:“鬼節?是個死人的好日子小雀她已經上路了嗎?”

老魏點頭道:“小姐已經被送出去了我是按老爺您的吩咐辦的應該萬無一失。”

皇甫皇頷讚許然後道:“你去置辦一副靈樞吧木料不需要很好但要結實。”

老魏立即跪伏於地:“老爺武功蓋世何出此言?”無麵人“猖狂了一些時日只是仗著行蹤詭秘而已。”

皇甫皇笑了似乎很輕鬆地笑了只聽得他道:“你不必太緊張其實備下棺木一半是為我自己一半是為”無麵人“再說我已是年過半百之人早些置辦便早些圖個吉利以求得長壽夫人不也早已提起過此事了嗎?你下去吧我要靜一靜。”

老魏有些哀傷地道:“老僕告退了。”

皇甫皇靜靜地坐著西傳來一陣陣的鑼鼓聲和伊伊呀呀的唱曲聲沒想到這一座戲臺是因為自己而存在的皇甫皇不由有些好笑。

明日便是“無麵人”到來之日無論是“無麵人”死還是皇甫皇死都將是震驚武林的大事。

江湖中已因為他們而攪起一場巨大的漩渦但處於漩渦中間的皇甫皇反而顯得格外的沉靜。

除了送走他的獨生女兒皇甫小雀外他的生活幾乎沒有什麼改變至少表面上沒有什麼改變。

用過午飯皇甫皇便出去了他要到街市上走走也許這將是他最後一次走在這熟悉的洛陽城的街市了。

當他開啟自己家的院門時至少有數十雙目光向這邊掃射過來。但等皇甫皇細看時似乎壓根兒就沒有人注意過這個普普通通的不起眼的院子每一個人都在一心一意地忙他自己的其中一個說書之人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人間事本是謎為什麼漢武帝臨死要吃梨?為什麼楊玉環的嫁妝不塗漆?為什麼南平王平日最怕坐席?……”抑揚頓挫頗為動聽。

皇甫皇大口地吸了幾口外面冰涼但卻又極為新鮮的空氣精神為之一振他決定仍是按以前自己的老規矩要去“脆心園”坐坐。

一路上都有人打著招呼這再正常不過了皇甫皇被人尊為“刀尊”幾乎已技壓整個洛陽城加上他人緣又好走在街市上有人打招呼自是難免的。

但皇甫皇卻總覺得有點不自然他從那些滿臉關切的笑容和熱情的寒暄中看到了一種不自然。

天雖然沒有下雪但空氣也因此而變得更加乾冷每一陣風都像一把刀深深地切入每一個人的肌膚。皇甫皇緊緊衣裳繼續前行了。

在經過新搭建的那座戲臺時皇甫皇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他突然改變了主意不再去“脆心園”而要在這兒看一齣戲。

也許他要明明白白地告訴世人:“刀尊”皇甫皇並沒有害怕他仍可以平心靜氣的來看一場戲!

也許他是為了給自己以信心但無論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