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錯了,俺家不姓韓。”
“哦!那對不起了。”孫富玉說著就要轉身往外走,身子轉到一半他又轉了回來笑著對那婦人道:“大嫂!請問幾點了。”
這婦人不疑有他,笑著答道:“我給你看看去。”說著走進裡屋去看鐘。
孫富玉藉此機會也跟了過去,看到裡屋的炕上躺著一箇中年男人,他衝張子文使了個眼色,一個健步竄了進去,死死的按住了那個男人的肩膀,張子文也跟著把那個男人的手臂背扣過來。
“你們幹什麼?他不是韓進財啊!快給我放開啊!”那婦人一證,接著像瘋了一樣衝上來,拽著孫富玉的胳膊又抓又撓。
“我們是宮安局的,來抓你就是你丈夫。”孫富玉大聲喝道,接著又對身下的男人道:“王富來!你想不到我們會來吧!”
聽到了“王富來”三字,還在掙扎的男人突然不放棄了抵抗。那女人也“哇!”的一聲哭左在了地上。
負責堵後的老劉,聽到屋裡的動靜,知道我們已經得手,也轉回來跑進屋,我們三人將王富來背手上銬,不顧那婦人的阻攔,強行將他押上車。婦人哭哭啼啼的跟在後面,拉著車門不鬆手。
“我們是西區派出所的。你男人犯了什麼事你也很清楚,”孫富玉勸著那個婦人,見她仍不放手,有些著急了,厲聲喝道:“讓你把手放開!聽見沒有?”
那婦人只是哭,死死的拽著車門不放,破舊的車門在她大力的拉扯下有些變形了。村裡不少人都出來圍觀。人越聚越多。
老劉一看這樣不是辦法,示意張子文控制好王富來,嚴肅的對那婦人道:“你這樣是沒有用的。只會耽誤我們的工作,這對你男人可是很不利的!”最後那句話語氣特別重,很容易讓人聽出話外之音。
那婦人一怔。不由的鬆開了手,孫富玉趁此機會,腳下一加油駕車駛出了村子。回去的路上誰也沒有開口,吉普車直接開回了派出所。停車後,孫富玉開啟車門一把抓住王富來的頭髮,把他拽下車,不等王富來站穩,像拖死狗一樣把他拖進了辦公室。
這也太過分了,再有罪也不能這麼虐待人啊。
張子文有些看不下去,有心上前勸阻。但看到走廊裡來往的民警沒有一人出言制止,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個實習生,不瞭解情況還是少開口為好。想到這,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進了辦公室,孫富玉一腳把王富來踹趴在地上。仔細搜查一番後,命令其蹲下,轉身對張子文道:“小張,你看他一會兒,我和老劉出去一下。”說完,和老劉離開了。
張子文仔細的端詳著這個蹲在地上的男人。他四十多歲的年紀、膚色黝黑、滿臉刻滿風霜、目光略顯呆滯、鬍子拉茬的。怎麼看都像一個老實巴腳的莊稼漢,很難把他同狡猾的犯罪分子掛上勾。幾分鐘後,老劉自己回來了,他往椅子上一坐,開始審訊起來。
“王富來,你知道我們找你嗎?”老劉的語氣倒不是很嚴厲,有點像嘮家常一樣。
王富來頭也不抬,話也不說,就像沒有聽見一樣。
老劉也不著急,繼續道:“你也不用和我裝聾做啞,你自己幹過什麼你自己清楚,現在是給你機會,你也是二進宮的人了,別以為自己在號裡學了點反偵查、反審訊的經驗,就敢在這裡和我們對抗。”
他喝了口水,不緊不慢的道:“宮安機關的手段你也知道,你要是認為自己能挺過去,大可以什麼都不講。”
王富來仍舊是低著頭,不理不睬的。見他這副模樣,老劉笑了下道:“好,很好,既然你這麼有決心,咱們晚上再好好談。”說完,就當王富來不存在一樣,自顧自的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張子文對老劉的這種審訊方式大為不解,人抓來了,該怎麼問就怎麼問,不講就給他看證據呀,這問了兩句連他涉嫌犯什麼罪都沒說,就把他撂到一邊算是什麼事呢?
但張子文知道,審訊就是在和犯罪嫌疑人鬥智鬥勇,這時要求審訊人員之間高度配合,不該問的話不說,不該做的事不能做,嚴防犯罪嫌疑人從審訊人員的舉止和話語中發現破綻,從而隱瞞犯罪,逃避打擊。
所以老劉既然不說什麼,張子文也當做沒事一樣,拿起報紙看了起來。一個白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我們的午飯和晚飯是老劉打電話叫的外賣,當然,沒有王富來的那份。而且別說吃飯,對於他來講,就連喝水和是廁所都不允許。
晚上七點多,寂靜的走廊再度喧譁起來。
“劉哥,咱們民警怎麼晚上還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