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的,這才休息了幾天啊,可憐的高一學生們都又被拉回學校了。
七月的天氣,全國普遍高溫。淯陽地處內陸,雖沒有沿海一帶黃梅天的沉悶壓抑,然而天天的烈日高照,這滋味可也不好受。淯陽的女孩子們多半樸實,即使是在這種大熱天裡,也不知道塗防曬霜,走路連遮陽傘都不打。因為大家都不打傘,所以幾個堅持打傘的女孩子便成了眾矢之的,背後常常有人指指點點,說她們不好好學習,只喜歡打扮啦等等,這種酸溜溜的滋味,就算是風頭正勁的胡菲菲,也是不敢消受的,急匆匆去超市買了防曬霜,在臉上手臂上塗了一層又一層。曬黑還是小事,萬一曬傷了面板,可怎麼辦?女人,還是要對自己好一點的。
程遠芝看胡菲菲每天樂此不疲的塗防曬霜,為此不惜每天早上中午浪費幾分鐘時間,頓覺十分不安,用不贊成的態度說了她好多次,然而胡菲菲卻總是笑笑,虛心接受,死不悔改,也只能由她去了。大概是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的原因,胡菲菲現在說話做事底氣頗足,哪怕是平時最喜歡頤指氣使的程遠芝,也不能讓她無條件服從了。程遠芝頗感失落,卻也無可奈何。
這天中午她又塗過防曬霜,急匆匆趕去教室。由於升學率的壓力,梅溪高中的教學質量一向很高,去年隨便一個數學老師去深圳,立馬獲得了一級教師的資格。胡菲菲知道像這種老師在松江那邊是可遇不可求的。一方面是因為人家那邊不需要調教學生到這麼個地步,另一方面,內地的老師到沿海城市發展,往往會因為背井離鄉、語言不通、生活習慣不能適應等種種情況萌生退意。這種素質級別的老師在梅溪高中卻比比皆是,更不要說是學校重點配置的少年班了。因此,能珍惜一天就珍惜一天。
走到教室門口,突然看到和平時大家都窩在教室裡埋頭做卷子的情形不同,很多男生女生都站在教室前的走廊上吹著風,一邊若無其事的大聲說話,一邊把目光投向走廊的盡頭。
走廊的盡頭是一面矮牆,半人多高,而矮牆旁邊,站著一個白裙飄飄的小姑娘。胡菲菲一路走來的時候,小姑娘剛好回過身來,她略帶神經質的眼光讓胡菲菲暗自打了個哆嗦。
和班裡其他同學一樣,胡菲菲對此人也略有耳聞。這個小姑娘名字叫做顧菊花,是隔壁班級的學生。別看她名字起的俗氣,但是人卻常常有標新立異之舉。例如說堅持一年四季都穿裙子,不管春夏秋冬太陽稍微大點就撐陽傘等。其實這些事情在胡菲菲看來非常正常,但是在其他喜歡從眾的學生眼睛裡,事情就沒有那麼單純了。
平心而論,顧菊花人長得不錯,模樣頗為清秀,身材也很標準,穿起那些紗質的白裙子來,也不至於太難看。但她經常以神仙姐姐自居,這就引得許多穿著樸素的女學生私下裡面不滿了。再加上她的水準也的確和神仙姐姐有一段差距,以學業為重的男生們整天聽她嘮叨,也不勝其煩,漸漸的她就落了單,被人私下裡用神經病稱之。
其實本來胡菲菲對這種堅持己見的人還是很有好感的,覺得他們至少心靈強大。然而在顧菊花鬧了三次自殺以後,整個年級都鬧得沸沸揚揚,心靈強大這種印象自然就不攻而破了。
此時見顧菊花的眼光向自己飄來,胡菲菲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正準備溜進教室,想不到顧菊花居然在背後叫她的名字:“胡菲菲。”
胡菲菲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因為有過先例的,有同學沒有理會顧菊花的招呼,擅自走開,結果不一會兒,顧菊花就扭傷了腳踝,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那同學的班主任控訴對方沒有同學愛。
正遲疑間,顧菊花已經飄飄悠悠走到了她面前,很是親暱的問道:“顧菲菲,前幾天怎麼沒有看見你?”
這親暱的態度,讓胡菲菲非常意外。她正尋思著什麼時候和顧菊花有過往來。答案當然是沒有。大家雖然都算是年級名人,但一個是作文大賽的獲得者,一本書尚在醞釀出版中,另一個是全年級公認的神經病,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對方怎麼突然這麼熟捻了。不過鑑於她問的也不是什麼隱私問題,胡菲菲大大方方的回答道:“前幾天請假出去了。”
“去哪裡了?是出去玩了嗎?怎麼不見你和張哲一起?”對方如是問道。
旁邊好奇的目光紛紛看來。胡菲菲強自保持鎮定,其實卻覺得對方的問題非常莫名。她是請假去上海辦正事好不好,用了散學典禮之後的三天假期,外加兩天請假,去上海一個來回,搞定了房子還開了證券公司的戶頭,很了不起了好不好而對方卻莫名其妙的問“是不是出去玩了”實在讓她難以理解。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