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後面冷聲道:
“既然早就在,為什麼不出來呢?”
從進入這個院子他就察覺到有第三者的氣息,那氣息十分微弱,要不是他方才派出去的紙人提示,他甚至無法判斷對方的具體位置。
對方是敵是友並不清楚,但是有一點他此刻愈發肯定
他和少女是熟識的。
而且,的場小哥眉梢微挑,眸子靜靜的冷了下來,而且對方似乎對於這丫頭,有著不小的佔有慾。
隱在黑暗中的影子頓了頓,終於顯了身形。
賽巴斯蒂安一身尋常的黑禮服,清冷的月光灑在他身上,周身好似都散發著光一般。
他視線膠著在慄原透的臉上,不發一言。
“賽巴斯你來了也不招呼我一聲兒。”
白饅頭似的臉蛋兒上肉嘟嘟,慄原透嬌聲嗲嗲,討喜朝著沉默的執事露了個笑靨。
男人面無表情,周身瀰漫著一種冷淡的氣息。
這樣的他讓慄原透看了心中有些窒息,忍不住快步上前輕輕的拉著他的手,想要讓對方快一些的恢復正常。
這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那平日裡溫暖的手掌此時卻透出一股陰溼的涼意,讓她心頭更是不安起來。
“……”他在這裡多久了?
“乖。”賽巴斯蒂安終於開了尊口,輕輕拍了拍面露不安之意的小丫頭,好像哄孩子一般:“等會兒我們回家。”
慄原透乖乖的點著腦袋,十分明智的縮到一邊避免一會兒被殃及到。
她總覺得自家執事對的場小哥充滿了殺意。
無所不能的執事大人一點也沒有他以往文質彬彬的紳士品格,反而目光凌厲,滿身殺氣。
“半夜三更,你帶我主人到這裡做什麼呢?”
問得還算客氣有禮,只不過聲音卻是極冷,帶著一股子寒涼逼人的緊迫感。
的場靜司慢條斯理的撿起了油紙傘,內心微微泛起了一絲波瀾。
不管怎樣,他最後還是利用了少女。
藉由她身上純淨的氣息,從而吸引出那蟄伏已久的樹妖,最後再透過布好陷阱的七瀨女士一舉收服。
那個妖怪並不強大,只不過是因為它一昧的躲藏,發現不了對方的痕跡罷了。
不過……男人露出來的唯一一隻眼睛慢慢凝上戾色。
不過即使這樣,如此明明白白的被對方拐彎抹角的諷刺也讓他的心中極為惱怒。
“不勞你操心。”他冷冷道,意味不明的瞥了少女一眼,內心轉眼便有了計較。
礙眼的人,還是驅除為妙。
“隨你。”賽巴斯蒂安聳聳肩膀,微微彎起眼睛,快速的一個錯身打橫抱起慄原透便要離開。
“夜晚露水重,著涼了就不好了。”慄原透聽了這話,瞅了瞅自己身上薄薄一層的睡衣,到底是沒有掙扎。
“……”沒有遺落賽巴斯蒂安對他遞過來的挑釁的眼神,的場靜司抿起了嘴巴,內心不爽:
果然十分十分的礙眼,這個男人。
所以,他是不是,該做些什麼了?
袖口裡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只見得幾片薄薄的紙片跟了上去,半晌後便沒了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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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巴斯蒂安緊了緊抱著對方的胳膊,眉目間染上了幾絲疲累。
“賽巴斯?”慄原透糯糯開口,帶了一小丟愧疚感。
她好像總是讓對方幫忙善後呢。
“嗯。”男人調整過來,斂去了那絲疲意,用下巴蹭蹭她頭頂,淡淡的應了。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出來的?”被蹭的舒服的眯起眼睛,小丫頭仰起頭,湛藍的雙目就這麼望著賽巴斯蒂安,裡面波光瀲灩,然後甜蜜蜜的吻吻他的下巴問道。
男人微微 垂頭,凝視她,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出現的那一刻。”
那個他不用說,彼此都是心知肚明。
慄原透乾巴巴的對手指,不自然的道,“是嗎?”
那他幹嘛不直接出來,窩在角落裡偷看很好玩嗎?一想到自己的執事躲在暗處直到最後才出來,她不知為什麼就覺得很不爽。
男人沉默,他不是故意不出來的,而是在邁出步子的前一秒卻發現那兩個人是熟識的,所以才會有了遲疑,而正是這短短几秒的遲疑,卻讓他失去了現身的最好時間。
“……”賽巴斯蒂安感覺懷中的女子有些抗拒,便一隻手輕輕撫過她的背脊。 慄原透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