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她把臉埋在檔案堆裡,死死的貼著沒有溫度的A4紙。
“安小離,進來下。”冰山在呼喚她。
小離已死。
“小離?”冰山隔了三十秒又召喚。
有事燒香。
“安小離!”
靠,屍體都被凍醒了。
小離耷拉著腦袋走進去,沒好氣的問:“幹嘛?”
陳遇白抬頭,微微詫異,“你怎麼了?”
“沒怎麼。”
“不說扣工資。”
小離憤恨,你還有別的招數沒有?!
“說。”
“早上你在電梯為什麼那麼說?別人會誤會。”
陳遇白喔了一聲,無所謂的隨口問,“誤會什麼?”
“我不知道你到底怎麼想的,你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可是,我不認為我們目前這樣很好。”小離坐下來,慢慢的說出這些天來她漸漸梳理出的情緒。
“哪裡不好?”陳遇白抬起了頭,聲音很柔和,循循善誘的模樣。
“我們好像,我覺得,恩,相處的情況很你明明可以找很會做菜的人,你又不缺錢——”小離還是有些表達不清。
“——可是你欠我錢,除了壓榨你勞動力,我找不到更好的辦法彌補我的損失。”陳遇白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可是——”他這麼說,小離也覺得有道理,可是,她就是覺得他對她,是不一樣的。
“恩?”他示意她往下說。
小離給自己打氣,鼓足勇氣還是說了出來:“可是——你吻過我。”
說完臉紅到耳朵。那個纏綿清涼的吻,她每每想起都覺得不真實,可是他體溫偏低的身體,堅硬的牙齒,柔軟靈活的舌頭,她又都有著真切的回憶。
陳遇白低沉愉悅的笑了,眉目清朗。
他一笑,小離更是恨不得把頭埋到胸前去。
“小離,”他喊住轉頭就跑的小女人,“那麼,你覺得呢?你覺得我為什麼吻你?”
小離沒有轉身,她不敢。站了一會,還是說不出話,一跺腳跑了出去。
那一整天,公司上下都明顯感覺到陳總的心情非常好。
週末的時候秦桑和安小離兩個人都沒有出門看電影的心情,去了超市買點菜,安小離打下手,秦桑主廚。
秦桑優雅的自顧自吃飯,對面坐著的安小離十分鐘只伸了三次筷子,米飯倒是扒拉了兩碗了。
“咦?怎麼又吃完了?”小離鬱悶的發現碗又空了,摸摸肚子,還能裝得下,於是又起身去盛。
“好了。說吧。”秦桑擋住她。
“什麼哦?”小離心虛的別開臉。
“我不過就是想吃個安穩飯再聽你訴苦,看你神不守舍的樣子,沒出息。”秦桑很直接的鄙視她。
“桑桑——”小離放下飯碗,頹然倒在沙發上,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愁眉苦臉的開始諮詢秦大愛情專家,“我不知道——他什麼都不說,他不說我怎麼知道呢?他要說我才知道嘛!他不說我怎麼知道呢?!”
秦桑厭惡的輕輕踢了她的小腿一下,“放重點。”
小離誇張的嗷了一聲,抱著小腿捲縮起來打滾,“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喜歡我。我不確定我是不是喜歡他。”
“那就先確定你是不是喜歡他。”
“喜歡他的臭皮囊和錢財算嗎?”
“算。”
“那我還蠻喜歡他的。”
“和他在一起開心麼?”
“開心——不開心。”
“很好。就這麼過著吧,開心不開心交替著來,人生麼,也不過就是這兩種情緒交錯著。況且,你也沒有其他的選擇。”秦桑拍拍她的臉,陳遇白這樣的人,不需要身邊的女生太過主動。
“為什麼!如果不確定彼此是不是喜歡,還要在一起?”
“他不喜歡你,會把貌不驚人才不出眾的計算機系狗尾巴花拴在身邊當秘書?你不喜歡他,會每隔幾天發瘋一樣糾結著折磨我?”
“你是說——他喜歡我?”小離皺皺的笑臉笑的像向日葵一樣熱烈綻放。
“我沒說,你自己說的。”秦桑把她的腳搬開,坐下來開啟了電腦,“花痴,洗碗去。”
安小離嘟嘟囔囔神神叨叨屁顛顛的跑去洗碗。
何必
今天晚上小離沒去做飯,陳遇白也沒像往常那樣打來電話找人,安小離認為,這說明冰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