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斷天見狀,一指截住段天城的穴道,斥道:“皇上身前,豈容你鬼叫,再叫,割你舌頭。”
段小芹突地不怒反笑了,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道:“不錯,康正老賊是我殺的,誰叫他毀我名節,還聯合喬紀來虐待我,他死有餘辜,此事只有我知,和我爹,任何人無關,弘曆你自認明君,敢嫁禍他人,我做鬼也饒不了你。”說完狂笑,突地嚼舌自殺,咬得滿口鮮血,狀若厲鬼。
此舉引得眾人大駭,青逸飛,左仲儀急欲搶救卻難成願。
李衛,冷斷天亦措手不及,唯弘曆急道:“快阻止她自殺。”
李衛乍醒,強勢撲去,然人慢了一步,段小芹舌根已斷,鮮血直湧,任李衛點穴仍止不住,噴得一身血紅,好不駭人。
段小芹且若厲鬼盯死弘曆,瞧得他心慌慌,不知所措,只顧喝著快救人,卻無法可救,眼睜睜瞧著一名少女香消玉損。
左仲儀豈能料到此事,為和弘曆有了協定,此事應可善終,誰知段小芹在見著自己被扣押,恐想及生機渺茫,隨又出現張春枝指認,以及冷斷天撕衣受辱,任何女人恐亦難以承受壓力而選擇自殺一途。
左仲儀不禁自責,百密終有一疏,實是老天捉弄。
李衛見情勢混亂,乾脆來個快刀斬亂麻,奏道:“稟皇上,段小芹既已承認殺先帝,罪證確鑿,一干共犯難逃死罪,請一併處置。”說完抽了利刀,只要皇上吭一聲,立即斬下人頭,讓其毫無後悔機會。
弘曆卻已咳怒,喝道:“大膽,還不快把人松銬。”
李衛詫楞道:“皇上,他們是叛逆重犯……”
弘曆仍喝道:“還不快松拷,要他們吊死牆上麼?”
李衛雖強,卻不敢擅權,聞言只好聽令,將三人解下,青逸飛,段天城齊往段小芹抱去,直喚其姓名,段小芹睜得最後一絲垂死目光,瞧向父親及青姊,由於斷舌無法言,只能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終含悲而去。
青逸飛感受其心靈想法,大約想表達希望以其一命換得眾人安全,且表示希望她的死能終結雍正這段公案,青逸飛想來更形悲痛,抱著她勵泣不已。
弘曆瞧得心酸,道:“厚葬此女,釋放他們。”
李衛詫道:“皇上……”
弘曆斥道:“你難道還看不出,此女是先帝愛人,要我鞭她屍體麼?”李衛登悟,段小芹既然能裸身見先帝,關係恐也匪淺,縱使段小芹殺了先帝,充其量只是情殺,如今人已死去,若再鞭屍,忒也無理,畢競雍正是否仍愛著她,誰亦難料,弘曆下此命令總也不過分,當下間嘆,聽令行事便是。
弘曆隨又轉向在場的諸人,冷道:“此事不準外洩,否則人頭落地。”說完大步踏去。
眾守衛齊聲應是,皇上命令,何等威赫,眾人縱有天大的膽子,豈敢再吭一聲,皆喋若寒蟬行事。
李衛冷哼一聲,終把左仲儀手拷拿下,並解其穴脈,冷道:“別忘了這是皇賜,你好自為之。”
左仲儀道:“我瞭解,請準領得段小芹屍首,也好厚葬她。”
李衛暗付皇上既然下令,誰也抗命不了,既然其願接手,到省了麻煩,遂點頭道:“收拾收拾,從後門出去。”
左仲儀拱手為禮,不再言謝,蹲身下來,安慰段天城,青逸飛節哀,隨即解下外袍,將段小芹裹住,抱於懷中,適自離去。
青逸飛扶著段天城,緊跟其後。
冷斷天眼睜睜瞧著三人離去,心頭一陣空虛,道:“難道就此不得追究殺害先帝兇手?”
李衛道:“至少無法追究左仲儀,青逸飛二入,皇上根本狠不下心,追究亦是枉然。”
冷斷天道:“左仲儀到底是何居心?他當真忠於大清皇朝?”
李衛道:“我也不知,瞧他一路拼殺弘哲手下,護持弘曆登基,此事恐也不假,唯其暗助反清分子,實令我不解。”
冷斷天道:“是否牆頭草,不願得罪漕幫以及漢人?”
李衛道:“若說只顧不想得罪,那乾脆躲開不沾此事,豈非落個清靜?”
冷斷天道:“那他是有意暗助,其心更可議。”
李衛嘆道:“不必瞎猜了,左仲儀又如皇上,皆是足智多謀之人,其心思非我等所能瞭解,此事交由皇上處理即可,我等只能從旁監視,畢竟聖幫三代皆和朝廷保持良好的關係,左仲儀恐也不敢造次,咱莫要急人先壞事,惹得皇上不高興,被貶到邊疆喝冷風,明的說即是‘靜觀其變,打蛇隨棍’。”
冷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