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陵王妃挑眉。
開什麼玩笑!赤英堯皺緊了眉頭,綠眸下怒焰灼灼:“……母妃這是在取笑孩兒嗎?”
“既然不是你,那麼還會有何人頂著夜梟的名頭行事呢?”
“孩兒……孩兒這就著人去查察!”
赤英堯拍桌蹭地站起來,卻聽母妃懶懶漫道:“不必費力氣了,就是咱們當今的太祖妃娘娘,舒宛——要知道,她要殺你的母妃,已不是一日兩日間的想法。”
早在鳳朝王兵敗身死、而自己卻逃過一劫之時,舒宛便打定了主意要她陪葬罷。
聞言,赤英堯只得默默坐下來。
回想起當時接到太祖妃的密信,說是要請夜梟幫忙在霜州應承一幫要緊的客人,再順道去豐川瞧瞧尉遲家那位丫頭是真還是假……那日信中如是說——若有襄州的客人前來,便要他以“赤鳳卓”這名字接待,再謊稱自己乃是叛賊九王赤允湛的叔叔。
“想必舒宛一早便知曉你是我兒子,便要連你一道坑了去。”楓陵王妃捶桌,“英堯,你若是還在替太祖妃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斷掉,統統斷掉!”
見不得人的事嗎……的確是不少。比如橙國那邊,再比如紫國那邊。咳,真要同母妃說起來,只怕給她抽死都還不夠。赤英堯冷汗著合計了一番,覺得猛一下子抽手不管著實有些不講江湖情誼職業道德,還是一步一步來罷……
“英堯?”見兒子面有菜色,楓陵王妃陡然拔高了嗓音:“可有聽清母妃所言?”
“有,孩兒知錯,孩兒一定不再與太祖妃往來。”赤英堯趕緊乖乖應下。
然而事態的發展總是出人意表。
子時末,一名夜梟稟明身份進入赤英堯宿下的屋內,稱“那位”有密令送抵。
不與太祖妃往來,固然需要些時日來慢慢調節自家手頭的活,可如今的情勢卻已容不得人細想。待看完密令,赤英堯再也睡不踏實了,一個翻身坐起來,著人趕緊去喚醒幾位主子,說是大事不好。
一刻鐘後,楚逢君、尉遲採、楓陵王妃與梁佑微全體聚在二堂。
“大事不好,呃……或許叫做快不好了。”赤英堯給母妃訓了一晚上,如今已沒了脾氣,只乖乖交出密令書信,遞給首座上的楚逢君,自個兒在一旁解說:
“此乃太祖妃的密令,至於為何會送入本世子手中,本世子日後自當向各位詳陳其因。如今這密令的內容才是要緊——太祖妃要反。”
待赤英堯交代完畢,楚逢君業已讀完了密信,隨即黑著臉將信紙遞給王妃。
尉遲採默然坐在他身邊,驀地想起從前天驕跑來霜州的理由——說是聽聞太祖妃不讓尉遲家的昭儀活著回帝都,嚇壞了天驕,於是小陛下自作主張跑去保護昭儀了。
“送訊息來的人說這是今夜發出的密令,恐怕舒家那邊已有動靜了。”赤英堯補充。
“……世子,這可不是玩笑。”楚逢君半掩鳳眸,低道。
赤英堯反倒輕鬆起來:“呵,楚相既知我身份,必該清楚這訊息是真是假。”
作為夜梟中人的信譽保障麼。
“果真是防不勝防。”楓陵王妃將信紙丟給梁佑微,“……說起來她也忍了許多年,到這個節骨眼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