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和爸媽聊了一個通宵,一直聊到早上五點多,聊小時候,聊沐雪,聊我學道的起因和見聞,聊我對於生死的看法,也聊我明天會死,我為什麼會死,屍體大概晚上運回家,叫爸媽準備棺材幫我料理後事。
料理後事是個沉重的話題,即使我用了很無謂的語氣笑著來說這件事情,爸媽都默不作聲,我媽說想和我一起去,陪在我身邊。這個想法被我拒絕了,如果她一起去,現在肯定會出現控制不了的場面。試問普天之下,又有幾個母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死在自己面前呢?
這一晚上,我基本上算是把我爸媽給說服了,他們接受了我的想法,雖然有不捨,但是也贊成我為了師姐和虞冰青還有鐵蛋她們犧牲自己的性命,其實都能理解,這種要麼死三個,要麼死一個,要麼死四個的選擇題,稍微有點理智的人都知道怎麼選。
早上六點多的時候,在家裡吃完最後一頓早餐,我把我身上幾乎所有的錢都留在了家裡,雖然這不是我爸媽想要的,但是這卻只是我所能給的。
爸爸找了一個車送我們到了縣城裡面,我和師姐馬不停蹄的在縣城裡麵包了一臺車前往田婆婆所在的縣城。
這一路走來,師姐幾乎沒怎麼和我說話,我知道她在怪我,所以一路上我儘量的在逗她開心,到了後面,她似乎也理解了我的處境,也沒有再和我爭辯什麼,只是緊緊的抱著我的手臂,眼淚偷偷的流,不過她沒有哭出聲,也許是怕給我造成什麼心理負擔。
那天的車開的特別快,只用的三個多小時就開到了田婆婆所在村子的村口,師姐叫司機停下車,說想要和我走走。
下車之後,師姐突然調皮的說到:“師弟,你說如果我們能有個一兒半女那該多好啊。”
我被師姐說的這句話嚇了一跳,我不知道年紀輕輕的她怎麼會有這個念想的,但是這個念想在我這裡是很不能接受的,入股歐震的有個一兒半女,那就是害了她一輩子。這個責任我擔不起,也不想擔,她的真命天子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可以讓她依靠一輩子的人。
“師姐,總有一天,你會遇到那麼一個人,他比我好,比我更加會懂你,他陪你白頭偕老,子孫滿堂,安安穩穩的度過這一生。”我緊緊的握著師姐的手,其實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心裡很妒忌那個男人。
“可是他卻不一定能用性命來保我周全,他也會叫劉匕,也不會第一次見面就和我說“師姐好”,就算他揹著我,我也不能安穩的在他背上睡著。。。”師姐的話語越來越悲傷,她這段話說了很長,每句話都概括著我們以前的點點滴滴,我們雖然沒有華麗無比的浪漫和生死與共的經歷,但是我們的每一次眼神的交流,都能讓彼此感到很溫暖。
一路走來,我幾乎一言不發,師姐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像你一樣給我十足的安全感,你知道嗎?在泰國的時候,我就算被抓了關進了那地獄般的山洞裡面,我都沒有任何的害怕,我知道你會來救我,而且一定會把我救出去。和你在一起,我從來不會有任何的擔心,因為師父走後,你就是我最大的依靠。”
師姐用這些平凡的話訴說著她所有的不捨,肆無忌憚的發洩著她所有的依戀,她雖然是我師姐,但畢竟只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她也有著和她外表一樣柔軟嬌柔的內心。
到田婆婆家門口的時候,我拉住了師姐,師姐疑惑的看著我,我鼓起勇氣緊緊抱她擁入懷裡,她說了這麼多,我能回應她的只有一個緊緊的擁抱。我欠她的太多,多到我一見到她就會內疚。
這個擁抱持續了很久,用一句比較狗血的話來說:“多麼希望時間就定格在這一刻。”
可越是這麼想,時間就過的越快,時間很快就到了十一點。
十一點的時候,我們準時走進了田婆婆家的門,田婆婆自己的房間的門敞開著,而王思琪不在家,應該是被田婆婆支開了。
我和師姐一走進田婆婆的房間,田婆婆見我們走進房間,她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真希望你不要出現。”
“呵呵,田婆婆,該來的還是要來,該做的我不能退縮,麻煩您了。”我笑著走了過去。
房間裡面,除了之前那一張圓桌之外,還多了一把斜靠在牆上的長長的木梯,這木梯很長,與地面形成的斜角也比較小。木梯的底部已經差不多架在了屋子的中間了,離牆有三四米遠,木梯下面有一塊長寬約兩米的紅布。
木梯的最上面掛著一個很粗的繩套,繩套很短,有點像電視裡面那種用來上吊的繩結。木梯的下半部分,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