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說。”紀寧看著這疤痕中年人,“有什麼全部說出來,如果你說服了我,我會答應你。如果你說服不了我……哼。”
疤痕中年人一陣心顫。
他明白眼前的少年的權勢是何等的大,想要拿走他的性命也是輕而易舉。不過既然選擇來……他就做好了準備!
“偉大的公子。”疤痕中年人恭敬道,“黑牙會將一切心裡的話都說出來。”
紀寧只是看著他。
“我黑牙,本是一部落首領的兒子。”疤痕中年人緩緩道,“在一片山林裡,我們黑牙部落過著平靜的生活,我們圈養著野獸,我帶領著部落內強大的戰士狩獵著部落周圍的一些妖獸……有一天,我們在一偏僻的山谷中發現了自然生長的大量的黍米。”
“我們整個部落都為之激動歡呼,有了這些黍米,我們部落就好過多了,也能養更多的族人了。然而這訊息很快被另外一強大的部落‘血蚊部落’知道了,在一天的清晨,天還矇矇亮,很多族人還在熟睡時……”疤痕中年人眼中露出痛苦之色,“他們偷襲了我們的部落,瘋狂殺戮我們的族人,我們實力本就遠不如血蚊部落,加上又被偷襲。我們一些倖存的族人只能逃跑。”
“我帶著米娃,一路逃跑。一路上經歷了大量的生死危機,終於最後逃到了西府城。”疤痕中年人身體隱隱發顫,“可是我深愛的妻子,我的部族兄弟們,他們都死了,我一定得報仇,死也要去報仇。可米娃是無辜的,我希望她活著……所以我將她賣給了紀氏,在紀氏中,她至少能過上穩定的日子。”
春草在那顫抖著,眼淚不停流著:“父親,父親……”
她忘不了……
忘不了逃跑的日子,雖然她還小,可是忘記不了一個個親人死去,一個個同齡夥伴死去。忘不了父親帶著她一路拼命歷經一重重危險艱難抵達西府城,當時父親只是跟她說:“米娃,父親要做該做的事,而米娃也要好好活下去。”
“父親,不要離開米娃,父親,父親……”年幼的春草痛哭著。
當初還是青年的黑牙,咬牙離去。
他踏上了復仇的道路!
“我恨。”疤痕中年人身體顫抖,“我想報仇,我雖然算是九牙戰士。可對血蚊部落根本不值一提!在我殺死四個仇人後,一頭火紅毛髮的大妖襲擊了血蚊部落……當初帶領著隊伍毀掉我家鄉的那個醜陋傢伙,也被那頭大妖一口給吞吃掉了,血蚊部落因此也滅亡了,倖存的血蚊部落族人也都加入了其他部落。”
“仇敵沒了。”
“一無所有的我根本無法贖回米娃,所以我成了一個走商。”疤痕中年人道,“歷經一次次生死路途,將我黑牙部落逃亡的族人又找回一些,走商隊伍越加壯大,我也擁有了財富,於是收攏一些逃亡的人們,建立了一個部落——黑牙部落!而我,則成了新一任的黑牙。”
“在成為走商期間。”疤痕中年人看著紀寧,“我就和紀氏一些僕人聊過,知道當年的米娃成了紀寧公子你的女僕。”
“當我建立了黑牙部落,我該做的都做了,我對得起我的父親,對得起歷代的黑牙。”疤痕中年人看著紀寧,“所以我來了,我來見十年來一直做夢都想著的孩子米娃,即便是死,我也要見米娃。”
“我的米娃,我的孩子,我要和她在一起,她是我黑牙在世上唯一的親人。”疤痕中年人滿臉淚水。
春草早就淚流滿面,在那嚎啕大哭。
“父親。”春草直接跑過去,抱著她苦難的父親。
“米娃。”疤痕中年人也抱著女兒,他一直渴望著這一天。
秋葉也在一旁忍不住流眼淚。
紀寧則是聽的唏噓。
部落人們和天鬥,和地鬥,和妖鬥。而春草的父親‘黑牙’也只是其中一個縮影。
“春草。”紀寧開口,“你想和你父親在一起嗎?”
春草咬著嘴唇,眼中淚水控制不住,直接跪下來:“公子,請原諒春草!我真的很想和父親在一起,真的很想!”
“偉大的公子。”疤痕中年人也連跪下。
紀寧看著這對父女,長時間的相伴,春草和秋葉和自己早就有了宛如姐弟一般的感情,自己不太想春草離自己而去,但是自己更不想春草內心痛苦:“春草,從今天起,你就恢復自由,和你父親去吧。”
“啊。”春草和黑牙都是一怔。
就這麼答應了?
他們父女可以在一起了?
“謝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