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樣子?陳景的想法怎會是這個樣子?她內心裡感到天旋地轉全身泛力,她大腦一陣子眩暈,眼前的陽光不見,隨即全身發軟癱坐到地上,感覺整個身心被抽空,萬念俱灰!
這是個什麼樣的年?先是兒子陳牧突然間生病離開這個世界,接著撿個少年代替陳牧叫做陳木;再是震驚世界的汶川地震,丈夫跟直升機執行任務失事離開人間;如今陳景又跑出來鬧事找麻煩,這今後還有安寧嗎?陳木是越來越出優秀了,是越來越令人喜歡了,可他的命運那是她能夠隨便亂做主的?
胡蘭想起丈夫生前送陳木去埃桑米爾小鎮後講過的話,說他們無意中發現並救下的陳木,絕對不能向外界的任何人提起;還說陳木如今失掉記憶,自己兒子陳牧又剛好才生病離去,外面人不知他們的現狀,領導要他們以後把陳木作為兒子陳牧收養;還說陳木全身都是解不開的秘密,有可能牽扯到國家的整體發展及對外政策;還說還說了很多很多,但她不願意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又回憶起丈夫去汶川救災時留下的那份簡短遺書,胡蘭眼中的淚不覺掉了下來。
親愛的胡蘭:
今天,我很想對你說,我愛你及我們的孩子。
我因為陳木從邊防夫妻哨所調回地方部隊,我很迷戀如今的生活,更榮幸能參加救援汶川災區的任務,這說明我算個有用的人。此時此刻,我馬上要登機去汶川災區了,外面的氣候特別惡劣,瓢潑似的大雨還在不停止的猛下,但想到汶川災區有成千上萬人在廢墟下面被深深的掩埋著,我與我年輕的戰友都心急如焚。
親愛的胡蘭,我不知此去汶川災區後還能否回來,假若汶川災區硬留住了我的身軀,請你千萬不要為我的離去而落淚。你及我們的孩子陳景,理應為我的離去感到無尚的驕傲和自豪,因為我的人生終點已經融入並牽扯了整個國家與汶川人的心。我感覺我這一生活得十分有價值。
親愛的胡蘭,我要是真的不能返回來了,你必須答應我,你要堅強,你要帶好陳木及陳景。我們的老家七里村還不錯,我希望你能夠帶著他們回到七里村去生活。還希望你切記不能向任何人講訴陳木的真實身份,也要聽從黨的安排不能讓陳木隨便出去打工。陳木的人生會有人暗中監視著研究著……
最愛你的人:陳裡雲
二〇〇八、五、十三、凌晨
想著痛苦著!胡蘭強制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坐到自己提的一把椅子上。
陳木沒有找到母親返回來,見母親已在家門口,還臉色不好。他關心的問:“媽媽,你哪裡不舒服嗎?”
胡蘭看陳木,自然是不能亂講與陳景之間才有的事,她從深入骨髓的傷心事中解脫出來,趕忙對面前的陳木吩咐道:“快去找你妹妹,看她跑到那去了?”話音裡盡顯疲憊沒生氣。
陳木想同母親說兩句關心的話,但發現母親已經在摸鑰匙準備去開門了,就沒再出聲忙轉身往村外走。
路口,陳木遇上從田地裡忙活回來的付惠琳。
付惠琳攔住陳木問:“陳木,你有沒有聽說龍盤水出了怪事情?”
才從城裡回來,在哪去聽人說什麼怪事情?陳木看付惠琳不覺好奇的反問道:“龍盤水會有啥怪事情?”
付惠琳說:“我也是剛才聽說的,好像說石匠們打石頭,打出一個洞,陰凜凜的深不可測,據說站到洞口處還有股怪怪的氣味讓人無法向洞口靠近呢!”
這也算得上是件怪事情?陳木立馬從劉暢口裡學的知識得個結論,坑窪處空氣長時間無法流通形成的有毒的異味氣體,屬於常識性問題沒啥好大驚小怪的,他說:“一種生活中的自然現象,有啥好瞎扳的。”
“你以為我是白痴呀?”付惠琳顯得很不服氣,她氣急敗壞的說道:“村裡人都說得有板有眼的,根本不是常人想象的那種沼氣之類的事情,不信我們現在到龍盤水去看看,一切要眼見為實。”說著話,抓住陳木就往龍盤水的方向拉,不管陳木是不是願意去。
陳木想到要找陳景,跟著付惠琳走沒有反抗的意思。也許,陳景也聽到村裡人說起龍盤水的怪事情,也跑去龍盤水看稀奇了的。畢竟是人都有一份好奇心理。
中午,龍盤水陽光燦爛。打石頭的“叮噹”聲,夾雜開山劈石的吆喝聲,響遍整個峽谷,最特別的要算抬石頭的幾個五大三粗的黝黑漢子,一聲聲從肺腑深處傳出來的嘹亮的喊唱,低沉、厚重、陽剛……
“跟著坡坡上啊!”
“嘿呵,嘿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