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古君子和名士之風。
“無獨有偶,那時候的馬平川所在的公司也是一家國有企業旗下實體,所以沒有人會不把公司的資源當成自己的私有資產,人人都在做損公利己的事情,只不過馬平川做的更狠而已。”
見我不解,宋長風點了根菸,接著說:“他離開那家公司的時候,不僅拷走了所有的客戶資料和人才庫,還格式化掉了存放資料的整個硬碟。他不僅要拿,還要成為獨家。”他笑了笑,“這是馬平川那年喝醉的時候親口跟我講的。”
“大概是去年,馬平川到了遠大諮詢,而且還做了獵頭公司的總經理,更加有了便利條件。不過我這裡目前是不屑於再做什麼私下交易,只是偶爾還會見個面,溝通一些行業資訊。去年年底,他氣惱無比地跟我說,老頭子安排了一個副總級別的傢伙到他身邊,不知想玩什麼東西。”
我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老頭子指的就是董事長,而那個副總級別的傢伙指的就是我。
“你從天而降,馬平川不可能不防。這兩年他可是沒少假公濟私,中飽私囊,突然董事長派了個不明底細的人過來,你說他怎麼可能不害怕?不過很快他又跟我說,這個蕭東樓似乎沒有什麼城府,更沒有什麼企圖心,除了不是很買他的帳外,其他都還不錯,而且是個招財貓,一來就讓銷售額節節攀升。這樣一來,他樂得坐享其成,自己忙自己的私單去。”
“你大概不知道,喜洋洋這一單生意根本就沒入你們公司的賬。”這句話猶如又一個晴天霹靂,簡直把我驚呆了。
宋長風未作解釋,只是自顧自地接著說:“直到瑞士那一單,他又重新對你有了戒心。他擔心你也有自己的一攤公司會搶食,他也擔心你的翅膀越來越硬,會不再聽他擺佈。上次他跟我電話裡嘟噥,說老頭子居然還比較護著你,這樣下去早晚會出事。於是他就去參了你一本,估計這一本參的不輕,馬平川說的時候洋洋得意,他求我在你內憂外困之時把你挖到MMI去,這就叫釜底抽薪,去了他的後顧之憂。”
“他說你是個好馬,可惜他不敢再冒險留你了,你們的廟太小。於是,那天我們就見了第一次面。”宋長風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終於停了下來,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我愣愣的坐在那裡,一下子無法理清頭緒,也消化不了這麼多資訊。
宋長風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輕輕地叩著桌子,注視著我。
他又開口說:“你也許會很奇怪,我為什麼要幫馬平川?你也許會更奇怪,為什麼現在我似乎又在幫你?”
我望著他,點了點頭。
宋長風又是一聲長笑:“其實很簡單。一開始,我對你這個人充滿了興趣,所以我會去見你;接觸下來,我實在十分欣賞你。其實,我剛才說的換個跑道,你大概沒有真正聽懂。”
他把手裡的zippo火機放下,然後把我的七星煙盒放平,又把他的萬寶路煙盒也放平,然後又從包裡取出一個小記事本放在一邊。
這些都做完後,他重新拿起那個zippo火機,放在我的七星煙盒上,開口說:“我覺得你不適合在遠大諮詢,”拿起火機移到萬寶路煙盒上,“也不是讓你到MMI。”說到這裡,他有些神秘地笑了。
宋長風舉著zippo火機,在空中停了幾秒鐘,然後把它放在那個記事本上,說:“我還有一條更好的跑道介紹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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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好的跑道?我被宋長風一會兒一轉的話題說得有點摸不著頭腦。不到兩個小時的談話,他已經接連給了我太多意外,我索性不再思考,而是質詢地看著他,在眼睛裡畫上問號。
宋長風見我不解,就放下打火機,身子稍稍前傾,語氣誠懇地說道:“Raymond,你們遠大諮詢是一家老牌國有機構轉制,機構臃腫,人浮於事,到現在幾個掌舵人還是一半的政府官員身份,我不相信你在裡面能有多大空間。我們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我看得出來你不是一個樂於玩政治的人。”
見我默不作聲,宋長風微微一笑,接著說:“至於MMI,這也是一家老牌的英國公司。你知道,英國人古板而不知變通,並且抱著自己的過往光輝死不撒手,且不肯放下自己所謂的貴族架子。英國在近代經濟開始落後,跟此有莫大關係。早在MMI進入廣州的時候,我就跟總部力爭要拓展本地市場,在我做了一些改觀時,總部那些傢伙卻認為我們的做法丟了面子,而且認為LOCAL的市場利潤偏低,且企業運作不規範,將來會折了我們的名聲,所以要我放棄開拓本土市場,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