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身畔的贏巖一隻看著他,年華羞澀的側過了臉,道“回去吧,天涼了。”贏巖點頭。
兩人攜手而歸,彷彿是在走向回家的路一般,顯得十分幸福。
幸福的時光不經意的流走,轉眼天已亮,又是一天過去,年華掀開了被子,枕邊的贏巖還閉著眼。預備起床,贏巖拉住了他。
年華道“陛下,臣要準備出征了。”
“我的聖旨還沒有下,你就不能走。”贏巖道,面目陰冷。
“臣……”年華動了動唇,贏巖轉過身,又是一段沉默。
清晨風涼,清晨淚過臉頰,留痕。
日爬上了窗,庭院中又傳來了太監的傳聲,“陛下,眾大臣已經等很久了。”
贏巖拉過被子,捂住了頭,淚潸然而下。
他是王,天下掌握天下兵權,可讓所有人屈身下跪,可他卻無法守護自己心愛的男人。
年華伸手,拉開了捂著贏巖的被子,柔聲道“等臣回來,天下兵馬就在臣的手裡,到時再也沒有人可以逼陛下了。”
年華的纖纖手拂過贏巖的臉頰。拭去他的淚痕,心碎了一地,所有的心傷,他都潛藏在了心底,他發誓,他要一直默默的守候這個一直愛著他的男人。
他攔過他的腰,將他緊緊擁抱。希望時間停留。
“陛下,該早朝了”年華只是柔聲說道此言。雙目平靜的看著那個依偎在他懷裡的男子。
“嗯”贏巖點頭,起床,年華為他穿著衣,梳攏著發。
俊美蒼白的臉上,泛著淡淡紅暈。
鏡子後面那帶著漆黑骷髏面具的人一襲白衣,安靜的站著,贏巖看了看鏡中的人,又看了看鏡中帶著的面具,道“今日你能把面具摘下來嗎?”
“臣的臉只給陛下看。”年華道,輕輕的梳著贏巖的發。
“今日我不想上朝,只想看著你。”贏巖請求道。
“陛下”年華最後的請求,他不能,他不願他愛著的王為他成為昏君,受天下人斥罵。
贏巖看了看年華,他只看到了他的眼。冷冷說道,“朕去”面色寒冷陰森,更多的是委屈。
他是王,身在萬人之上,手裡握著天下人的未來。
他是王,身在萬人之上,手中沒有辦法掌握自己的未來。
一道聖旨,一個人的命運,可以給人官位尊嚴金錢權力,卻給不了自己未來。當然,也可能給人帶來破滅。
年華接過聖旨,微微一笑,苦苦的。出征的日子就在今日,很衝忙,他什麼都沒有準備只帶了劍和麵具。
一襲白衣,太陽高掛。萬千旗幟兵馬相聚城下,高樓上的王沒有來送行。
身居高位的王,此刻正在空寂無人的龠光庭亭中獨醉。
喃喃話語,窗外身著華麗衣衫的女子,心中微微做疼。小腹微微一疼,她彎下要,身後婢女道,“娘娘可得保好這胎,想來母貧子貴,這世道女人就這麼一個道理。”
那女子轉身就給了那婢女一個耳光。
無言的踏著小步離去。
醉倒房中的贏巖,聞聲一笑。
輕蔑的看著窗外,陽光下,他什麼都看不到,一片茫茫。
千軍萬馬,過了千山萬水,思念停留在路途,慢慢萌芽,來年春天長處新芽,荒廢了去路,害怕那離去的人找不到歸路。
坐在馬背上的人回頭,看著遠處的城,那城樓上沒有他要見的人。
軍馬繼續前進,他還在回頭遙望;京都與他越來越遠,高樓越來越模糊。
那高樓上站著的人,在他的眼裡成了一點黑點,模糊的。那高樓上站著的人,他也只看到千萬人繼續前進著,離他所在的城越來越遠。
身後的女子為他扇著扇,拿出錦帕為他察汗。
凌香道“陛下,他已經去遠了。”
“他會回來的”贏巖道,他越是說這句話,心中越是擔心,年華的功夫他知道了,無論年華的天分有多高,他依然只是一個接觸到功夫不到三年的人。
夜幕拉下,軍隊紮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