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能出爾反爾呢!”
“我得保命啊,不然白子畫要殺我。”他見花千骨怒氣衝衝,不由地笑道,“你只關心他,卻從未關心過我啊,若我真被他不小心殺了,且不是很冤枉。”
聽得他的調笑,花千骨的神經也漸漸放鬆下來:“得想個辦法讓他永遠別來。”
“骨頭,你就原諒白子畫吧,我相信那時候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被妒意衝昏了頭腦。”
“我沒有怪他,只是不想見到他,永遠都不想見。”
冷漠與厭棄同時出現在她的臉上,東方彧卿的擔心更加重了:“你知道他的心意,何苦折磨彼此呢?”
花千骨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沉默許久後才道:“仙界還留有幾派?”
東方彧卿覺得自己適才苦口婆心的勸說全部泡湯,經此一役,仙界幾乎全軍覆滅,雖還殘留幾家但也是微弱不堪,再難見往日的風采。他不願告訴她詳情,隨口胡謅:“只剩長留了。”
花千骨的震驚不言於表,怎麼會這樣?師父是仙界的表率,在這種情況下他也能拋下長留什麼都不管地來照顧她,若說心中沒有半分感動,也真是鐵石心腸了。可她又覺得,自己連感動的心都不該動一動,自己是什麼,只是殘花敗柳,只是別人玩弄過的破爛物件而已,若還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地留在他身邊,真要如雲湍所說,累他被人嘲笑,徒增感傷,毫無意義,況且,是真的不想見他,沒臉見他,只想一個人待著。
“骨頭?”東方彧卿見她出神,不知道又要怎樣的胡思亂想,便開口喚她。
失了神的花千骨從自己的小心思中驚醒,藉口要休息便將東方彧卿勸走,趁著夜深孤身飛向長留。
花千骨掩去氣息不停地趕路,終於在天矇矇亮時來到了長留。如今的長留已與從前完全不同,山門破敗,空曠的大殿前只剩誅仙柱孤單地立著,原先的八千弟子也所剩無幾,清冷的空氣裡,都感受不到煙火的溫度。
解釋?她不想與任何人解釋,幽若作為掌門更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將宮羽借給她。既然如此,乾脆去偷。花千骨蒙上了面紗,感知到她正在絕情殿上,沒有半點猶豫地摸了上去,不管怎樣都要將小鼎送去蠻荒,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
許久未回過家,她的心微微發顫,深恨自己竟有些許的貪戀。花千骨咬破了唇,嚐到鮮血了味道,這才使得她冷靜下來,有足夠的能力判斷幽若的方向。
今晚的絕情殿上半點燈火都沒有,大殿前的桃花樹雖依然盛開,可越往裡走越發現曾經大片的桃花林已毀於戰火,枯枝敗葉,令人傷感。
躡手躡腳地潛進幽若住的寢殿,藉著微弱的光花千骨竟發現她身邊還睡著一個小小的姑娘,慎兒,她的寶貝。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好想抱抱她,好想親親她,她的寶貝受了好多苦,還被那惡魔割去了小指。她掩著嘴,難受得整個人都微微抽搐著,氣息紊亂。不行,不能如此兒女情長,小鼎還在,絕不能讓他們再受半點傷害。
☆、離居失望
花千骨吸了吸鼻子,探手朝幽若地腰間抓去。還有半寸的距離,她卻被人扣住了手腕,如一陣煙般被抓出了殿外。
“你要宮羽做什麼?”
“不用你管!”
白子畫徹底被激怒了,她到底在做什麼?憑什麼不讓他管!兩人皆壓低了嗓子,在枯敗的桃花林中,白子畫抓起她的手,怒道:“你是我徒弟,更是我妻子!深更半夜地回來,還要去偷長留掌門的宮羽,於公於私我哪裡不能管了!”
花千骨知道今日是別想拿到宮羽了,她急切地妄圖掰開他的手指,卻反而被抓得更牢。
“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手上的力道稍緩,他卻並不放手,一時的怒氣被思念打敗,只是低低地道:“既然回來了,就別走了。”
不能再這樣害他了,腦中冒出一個聲音堅定了她的想法,不過是一時的痛苦,時間會治療一切。她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眉目輕挑道:“我不會回來的,我不想待在你身邊。你想知道原因嗎?”
看著他黑得深不見底的雙眸,心口劇痛但狠心地話還是說出了口:“因為我恨你,恨你殺了我愛的男人,恨你毀了我和他的一切!你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破壞我們?為什麼……”
“夠了。”白子畫頹然地鬆開手,腿腳不穩地倒退一步,全身如同虛脫一般倚靠在一棵已死的桃花樹旁,他垂著頭,心被她殘忍的話剜出了一個大洞,正淅淅瀝瀝地滴著血。
“你覺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