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被人牽著手,從車上下來,上了二三個石頭臺階後進入了樓房。在樓的走廊上
走了一會兒,然後爬了一段高高的樓梯,接著又是走廊。就這樣,在樓房中一會兒上樓
梯,一會兒下樓梯,一會兒走走廊,上上下下,不知走了多長時間,也不知到了第幾層
樓,也不知道是三樓、二樓還是地下室。最後終於到了要去的房間。
男人依然毫無表情地向老人解釋說:
“從這裡往裡我們也不能進。從這個門進去一直往裡走自然會到達事務所的接待室,
您自己往裡走吧。”
男人說罷解下老人的矇眼布,一下子把他推進房間,接著優噹一聲關上門,並咋喀
一聲從外面把門鎖了起來。這樣想逃跑也沒有路了。
眼前是一個細長走廊,由於沒有燈光,暗得就像是地下的坑道一般。雖然矇眼的布
被摘去了,但這麼暗,仍然什麼也看不清。
雖然老人心裡感到很恐懼,但退路已經被堵死,只有往前走。
這時老人忽然想起了善光寺的地下室的戒壇。在那裡,只要右手摸著牆壁走下去,
最後總會到達一處明亮的出口。面對這樣一個黑暗中的走廊,也只有用同樣的方法摸著
牆壁走。
他用右手摸著像是混凝土的牆壁一步一步往前挪,大約走了十來步,一下子碰到了
牆。莫非這是個死衚衕?老人越發害怕了。他用手在牆壁上亂摸,忽然手碰到了像是門
把手的東西。
“噢,到底還是有房間啊。”
老人用力一推,門出乎意料地悄無聲息地朝裡開啟了。同時透過門縫看到一絲微弱
的電燈的燈光。
他踏進去一步,巡視四周,發現這是一個三十來平方米簡陋的西式房間。裡面沒有
什麼傢俱,周圍銀灰色的牆壁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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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像監獄似的。而且,不可思議的是房間裡沒有一個
窗戶。吊在天花板上的沒有燈罩的電燈上積滿了灰塵,燈光昏暗。
老人在心裡琢磨:
“難道這裡就是接待室?這個房間的對面是不是還有房間?那麼門又在什麼地方
呢?”
正在這時,從他背後傳來金屬碰擊的聲音。
老人吃了一驚,回頭一看,發現敞開的門後面黑影裡有一副西方中世紀的甲冑。甲
胄擦得很乾淨,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著銀光。
那麼剛才的金屬碰擊聲是不是甲冑的兩隻袖子相碰發出的聲音呢?可是,房間裡又
沒有風,一個裝飾品怎麼會發出聲音呢?奇怪。老人這樣想著朝甲冑走過去,用手指摸
了摸冰冷的鋼鐵。他心想:
“這麼髒的房間裡擺設這麼值錢的裝飾品真是太可惜了。這東西少說也值一千兩銀
子。”
為了觀賞這套盔甲,老人開始輕輕往後退。
奇怪。老人發現盔甲像是被一根看不見的線牽著似的靜靜地朝他走了過來。
老人吃驚地停下了腳步,再仔細看盔甲,又不像會動。他又試探著往後退,結果好
像閃閃發光的怪物朝他追了過來。老人停下來,盔甲也停下來,老人走盔甲也走,就像
是一隻追人的狼似的。
老人嚇得臉色蒼白,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噩夢還是發了瘋。他越想越害怕,差點大聲
喊叫起來。
“哈哈哈哈!”
啊!這是怎麼回事?一個裝飾品怎麼會發出可怕的笑聲?
老人被嚇得癱倒在了地上。他想逃跑,但兩條腿怎麼也不聽使喚。
“哎呀,失敬失敬。把客人嚇壞了。我不是什麼怪物,我就是這個事務所的所長。
你是讓堂君吧?”
盔甲說起人話來。聽聲音是個年輕人。為了預防萬一,殺人事務所的所長藏到了西
洋盔甲中。盔甲的腰上還帶了一把長長的劍。說不定有時還會把劍抽出來。
過堂老人跪在銀色怪物面前,看著對方閃閃發光的臉,不住地嘆息。
盔甲毫不客氣地走到老人身邊,把一隻鐵手放在老人肩膀上,用低沉的聲音說:
“你是不是也想讓某個人停止呼吸啊?那麼,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