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彎彎擰眉道,“結合今天皇城的局勢,彎彎有個大膽的猜測。這個兇手必然跟時局動亂的元兇有關,他或許是受了背後之人的命令,想在將軍府製造混亂,然後想趁亂做些什麼。”
“極有可能。”
“祖母仔細想一想,府中可有何要緊的東西,或者……”
老太君沉思了片刻,道,“可是,將軍府已然衰敗,府中並無任何要緊的東西啊……”
祖孫二人相顧無言,一時陷入了沉默。
一天之內,發生了太多事情,兩人都有些心力交瘁。薛望勝的死因尚未查清,薛望月的兇手也未找到,所以儘管悲痛憤然,老太君也並不打算立刻辦喪事。只是,滿府的紅綢喜字看著也著實刺眼,便命人全數取下。彎彎對此並無意見,然而到底並非鐵打的,才至戌時便頭腦發暈睜不開眼睛。
老太君見狀心疼不已,強行趕她回房歇息。彎彎無法,只得行禮告辭,回了關雎院。她簡單洗漱了下,幾乎倒頭就睡。可是,睡至半夜,府中突然嘈雜不已,將她給生生吵醒了。
“外面什麼聲音,又出什麼事了?”彎彎迷迷糊糊坐起,問循聲進來的秋瞳。
秋瞳道,“老太君召集了所有護院,命他們取了兵器前去守住各個門口。奴婢剛才看了下,府中的嬤嬤和小廝全部起來了,人手一根木棍,和剩下的幾個護衛一起巡邏。”
彎彎徹底清醒,著急之下再次將暗衛給喊了出來。
那暗衛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叩首答道,“回稟少夫人,將軍府被禁衛軍給包圍了!”
“禁衛軍,怎麼可能?”彎彎這一驚非同小可,霍然起立道,“禁衛軍共分為天狼營、黑虎營以及獵豹營,三者互不相統,皆由父皇直接統領。父皇怎麼可能讓人包圍將軍府?”
“具體情況不知,但今夜帶兵包圍將軍府的,是獵豹營的統領齊越。理由是,有刺客逃竄出宮,他們要進來搜。”
冬青平時膽子最大,此時卻也臉色發白,焦急道,“這哪裡是來抓刺客,明明就是來抓人的!等下隨便找個由頭,全府上下誰都逃不過!”
秋瞳想了想,忍不住道,“殿下,要不然,奴婢換上您的衣服等在這兒,讓暗衛護著您先逃出去吧?”
暗衛聞言也堅持道,“少將軍臨行前囑咐,我等第一任務就是保證少夫人安全,其他一律不管。”
彎彎默了默,瞧著窗外慌亂的腳步以及明亮的火把,搖頭道,“跑,能跑到哪裡?現在連將軍府都不被人放在眼裡,出了府門豈不是更亂?將軍府上下這麼多人,難道真的不管不顧自己先跑?老太君怎麼辦,那些姨娘小姐手無縛雞之力,怎麼辦?再說了,這些人跑來抓人,卻也未必敢抓本公主……”
秋瞳與冬青聞言異口同聲,“殿下……”
彎彎擺了擺手,堅決道,“本公主才不跑,不但不跑,還要去外面會會那個什麼統領!”
那暗衛護在彎彎身邊幾日,大致也明白她的性情,見此不再多言,只單膝跪地道,“少夫人不走,卑職等人也不走,必定與您共生死!”
彎彎滿意地點頭,但她並非頭腦發熱的草莽勇夫,略一思索後,對秋瞳道,“讓關雎院中所有成年男子換上夜行衣,人手一把長劍。”
“夜行衣?”秋瞳有點懵,但趕忙住了嘴,領命就退了出去。
彎彎看著那暗衛,想了想又道,“你讓所有暗衛都換上同一款夜行衣,等會兒聽我命令列事!”
“是!”那暗衛哪裡敢多問,雖然不懂,也趕忙下去準備。
薛望夜留下的暗衛總共只有十餘人,原本只為應付突發狀況,好保護彎彎不受傷害。此時彎彎不但不跑,還來這麼一出,於是個個都有些緊張。
暗衛百般警惕,彎彎卻命秋瞳和冬青去取自己的公主朝服。
冬青疑惑不解,道,“殿下,出去見那等小角色,不需要朝服這麼正式隆重吧?”
彎彎勾唇一笑,冷冷道,“就是要正式隆重,讓那些宵小之輩好好瞧清楚,將軍府還有個公主在,由不得他們放肆!”
冬青恍然大悟,手腳麻利地取了衣服配飾,配合著秋瞳替彎彎穿著打扮。彎彎不緊不慢地喝了口水,笑道,“不著急,慢慢梳,就讓那些人在門外好好等一等。”
秋瞳的確有些緊張,問道,“殿下難道不怕他們突然殺進來嗎?”
“將軍府的護院可不是一般的護院,那些獵豹營的禁衛軍暫時衝不進來。”彎彎胸有成竹,慢慢吞吞收拾妥當,才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