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這個男人。
“說什麼?”他坐下,攬著她的肩頭,知道她在替自己擔心,方才的陰鬱一掃而空。
“我不過是有些庫存積壓的東西,像每一個商人一樣,想盡快脫手而已。可惜,周謹元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和他一定要爭取一下目標客戶,就是這麼簡單。”
九狸撇嘴,是,只是你們的客戶是海盜,殺人不眨眼,要錢也要命。
“我不想你做這一行了,太損,太缺德,間接地做殺人兇手。”九狸想了想,終究沒有忍住。
果然,聽了這話,齊墨的臉色變了,有些失神,但是很快便恢復了原狀。
他沉默,彷彿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重重點頭,“結束手頭這一切,我就洗手不幹,那時,我們結婚可好?”
我們結婚,結婚,結婚可好……
印象中的齊墨,似乎很嚮往結婚,明裡暗裡不知提了多少次,玩笑的認真的,半玩笑半認真的,簡直數不清。
九狸微微仰著臉兒,隨意挽起的頭髮剛巧滑了下來,輕輕側過臉,突地對上他。
那樣肆無忌憚地看著齊墨,也不答話,她安安靜靜地坐著。
半晌,九狸失了節奏的心跳,才漸漸迴歸本位。
他要許她一個天長地久。女人要的不過是歲月靜好,想當年才女如張愛玲,那般脫俗清高,也不過親手寫了婚書一紙,求那胡蘭成給她現世安穩,誰知他卻不給她安好。
那麼反觀自己,就能給齊墨一段安好?!
她的臉,剛好出現在旁邊一個漆黑的螢幕上,如同照了照鏡子,黑亮的瞳孔中,那些不易看見的小黑點,似乎又多了幾顆。
默數,還有十三天,十三,真的不吉利。
如果我死了,或者你捨不得我死掉,如果我最後只能迫於華白的淫威……
臉色蒼白起來,她不顧他詫異的眼神,惶惶起身,“這裡好悶,我出去透透氣兒,一會兒就回來,不用陪我。”
逃一般出了控制室,她跌跌撞撞,順著樓梯到了遊輪的一頭。
這船上人很少,只有齊墨的近身精銳,不過三十餘人,加上一些精心挑選的船員,一共不超過一百人。
她撐著欄杆,海風帶過一股腥味兒,不遠處有海鳥撲打翅膀,欲落下,見了人,卻只是盤旋,“嘎嘎”直叫。
身邊有人走動的聲音,九狸不甚擔心,這船上都是齊墨的人,沒什麼可怕。
冷冷抬眼,卻是一個尋常打扮的二等船員,身子有些單薄,二十出頭的樣子,奇怪的是臉上像當地人一樣,包裹著頭巾,把大半張臉都遮了起來,隱約可見,似乎有淡紅色的劃痕,剛剛癒合的傷口。
看清了這一眼,九狸趕忙收回詫異的眼神,她不想刺探別人的隱私,也不便露出傷人的恐懼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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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料,那船員小心翼翼地靠過來,恭敬地行禮,用英語問道:“顧小姐,您要點兒什麼喝的嗎?看上去您的臉色不太好。”
九狸揉著微痛的額角靠著欄杆,這船員問得有些突兀。
“煙,你身上有煙嗎?女士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