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沒有最強,只有更強。
白夜不明白那些法不可輕傳,道不可輕授是何道理?非得要自以為高貴,自私自利,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極端唯我,才是正道?
白夜將又一束花放在一根方尖碑前,每經過一根,他都靜靜會放下一束花,默立一會兒,行一個軍禮。
他不是做做樣子,而是他覺得這些人的死和他有很大關係,他固然改變了他們的生存環境,給了他們很多以前做夢也想不到的東西,並不代表他們的生命屬於他。
這些刻在碑上的每一個人都是英雄男兒,他們不是生而高貴,他們不是主角,可他們甘願為了身後家人而戰死沙場。
白夜的軍隊識字率很高,幾乎是百分之百,他強制性地制定了規則,無人敢違背。
由於這些戰士識字,明事理,更懂得他們以前是什麼樣,現在是什麼樣,如果五方聯盟攻破白夜領地,他們和他們的家人又會怎麼樣?
因而,他們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無怨無悔,死戰不退。
在最後一根方尖碑前放好鮮花,白夜行了一個軍禮,安靜凝視片刻,撐著雨傘遠去。
廣場的痛哭聲,呼喊聲不息,在綿綿雨中,傳得很遠很遠。
第七十五章 儒家士族的動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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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疲軟,蒙古帝國遲暮,這片神州大地,局勢格外的清晰明朗。
明眼之人,有識之士,都已知道現在是誰一家獨大,隨便動一動就讓兩國皆驚,膽顫萬分。
三年前,那一戰流血太多,導致現在兩國都未修生養息上來,恢復當年損耗的元氣。
兵器可以重新制作,事物可以搶掠他人,然而人口終不是麥子水稻,一年便可長出一茬。
南宋還好,地處南方,人口眾多,底蘊在那裡,儘管損耗了幾十萬大軍,傷筋動骨,但未真至絕境,瀕臨滅亡。
相反,出乎人意料的是,南宋以前所未有的姿態凝聚在一起,那些士人儒生竟重視起平素裡諷刺的奇技淫巧之工,大力倡導工商業發展,在這片原已乾涸,將枯死的廢墟上爆發出蓬勃的生命力。
蒙古就相當不堪了,一貫習慣了作威作福,只知破壞,不懂建設的蒙古高層哪裡會管這麼多?他們在北方仍視漢民如豬狗牛羊,跑馬圈地,對工匠商人毫不重視。
忽必烈幾番嚴令禁止,效果仍是不佳,他也沒有好的辦法。他知道這樣下去,會讓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崩潰,可一面是漢人工匠,一面是族中子弟,他還是選擇了族人。
北方漢人生活不如豬狗牛羊,過得不好,大量逃荒的流民湧入白夜境內,被白夜勢力全部接納。
面對如此情景,蒙古方面惱怒異常,不敢和白夜勢力再起衝突,只好設立關卡,嚴防有流民逃出。
白夜勢力範圍擴大了數倍之多,他將原李續夏和楊元洪地盤盡數接收了下來,領地之廣,現甘肅、寧夏、山東、山西、河北、安徽、陝西等皆有土地。
在地圖上一看,能清楚看到他的地域將蒙古和南宋分隔兩方。土地面積算不得多遼闊,比當初大出了太多。
況且,如今天下,白夜勢力獨尊。大家不明說,但心中都知白夜勢力最有可能橫掃天下,建不世之功。
那些以前撰文大罵白夜勢力計程車人儒生,此時,一個個厚著臉皮歌頌起白夜,歌頌起他的法律法規,甚至那些從前他們看來的離經叛道之舉,他們亦是默許承認。
山東有大家士族聯合派來使者,要為白夜進萬民書,言稱白夜功績蓋世,已可稱王。那曲阜孔家有人言語隱晦,表示再登一步,白夜就是天下至尊。
他們這麼費心費力吹捧白夜,為白夜造勢,肯定有他們的需求。
在他們看來,儒家是統治者必備之學問。打天下,或許儒學不行,然論及人性,揣摩人心,統治天下百姓,儒家是一門十分優秀的學問。天下之間,無出其右者。
他們覺得白夜過不了幾年,將能掃平天下,到時登基為皇,必會認識到儒家好處,讓他們重新獲得特權地位。
他們代天子牧民,是天子爪牙,為了江山永固,基業萬世,必罷黜百家,獨尊儒術。
想法固然美好,現實卻給了他們沉重的一巴掌。
白夜沒有見他們,他們連一個白夜勢力高層都沒接觸到,他們的行動處處受阻,走在洛陽城,像是可憐又可笑的猴子一般,到哪裡都會引人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