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被兔兒和夏長青的這種莫名其妙的執著而感動,一方面又覺得這情節發展實在是坑爹加腦洞實在是開得太大。
這是一隻被困在公兔體內的母兔化形成妖,勇敢追求幸福的故事?
“我……”子柏風連連搖頭,他實在是無法想象,原來蒙城兩隻最搗蛋的兔子女王,其實是兔子王和兔子女王?不是姐妹,而是姐弟?又或者兄妹?這變化太快了。而且兔兒剛才說的什麼?
“重新化形?”
“是兔兒琢磨出來的法子,束月姐姐也幫了很大忙。”兔兒跪在子柏風面前,抬著頭,一臉希冀地看著子柏風,“就像束月姐姐重新胎化,成為人形一樣,兔兒也想到了一種辦法,讓兔兒重新經歷一次胎化,將自己轉換成真正的女人……”
子柏風聽兔兒說了一遍,卻苦笑道:“這想法很好,可現在我做不到。”
“你所依據的是養妖訣中的混無形,這一訣可以讓妖怪化形成人,這個過程中若是做出一些改變,應該可以控制化形的形態,但是……我現在的養妖訣重新修煉之後,卻壓根就沒有到混無形……”
“沒關係,我不急的,老爺。”兔兒道,“只要老爺肯答應,兔兒可以等,十年八年,甚至等一輩子……”
“我也可以等兔兒一輩子。”夏長青道。
“夏郎!”
“兔兒!”
兩個人四手相握,四目相對,含情脈脈,中間連一根針都插不進去。
“夏郎,等到兔兒化形成功,變成了真正的人類女子,兔兒就可以給夏郎生很多的孩子了……”
兔兒嬌羞無限,無論如何,子柏風都無法相信,兔兒其實是一隻公兔……
似乎有旖旎的音樂在小小的包間中迴盪,整個世界在那一瞬間似乎都充滿愛,兩人似乎被籠罩在一個巨大的紅心中,氣氛灼熱的能夠點燃。
“打住,打住……”子柏風連忙叫停,“旁邊還有房間,你們自己去找個房間再親熱,我可受不了這個!”
奶奶的,連一隻困在公兔身體裡的母兔都能找到如意郎君,你讓我們這倆單身狗如何自處?
但是……
如果真的可以做到像束月的胎化那樣,似乎一切真的都沒有什麼障礙了?
不論身體還是什麼,都是真正的人了嗎?
真的這樣嗎?
可明明束月已經胎化成功了,為什麼自己心中還是有各種各樣的擔憂?
總是有一個聲音在自己的心中響個不停。
束月是一個妖怪,是一把劍。
束月雖然變成了人,但是子柏風的心中,她依然是妖。
似乎感受到了子柏風心中的這種下意識的排斥,這些天來束月越來越少以人類形態呆在子柏風的身邊,而重新恢復成了以手環模樣藏在子柏風的袖中。
而此時,子柏風卻突然被深深觸動了。
如果兔兒都願意去尋求自己的幸福——突破更多的障礙——他幾乎無法想象,像兔兒這種簡直就是多動症兒童的傢伙,如何能夠單槍匹馬,創造出一種開創性的可以重新化形的法門?
雖然這個法門還沒有經過試驗,不知道是否真能成功。
但這對兔兒來說,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追求真正的人生的執念嗎?
如果夏長青都能接受這樣的束月,子柏風還有什麼理由不能接受束月呢?
兔兒和夏長青彼此牽著對方的手,到隔壁去了。
其實受到觸動的不只是子柏風,柱子悶聲說了一句:“我也先走了。”
就走出了房間。
包間裡,就只剩下了子柏風自己。
他輕輕撫摸著手腕上冰冷的手環,輕輕叫了一聲:“束月!”
如同輕紗一般的月光閃耀,一名白衣女子出現在了子柏風的面前。
同樣是白衣女子,兔兒是妖豔而多變,而束月卻總是那麼清清冷冷地站在那裡。
“為什麼不罵我?”子柏風問。
束月只是微笑著看著子柏風。
“我那麼冷落你,你為什麼不罵我,為什麼願意犧牲自己,化成手環跟在我身邊,為什麼不向我抗議?為什麼?”
束月看著子柏風,看著子柏風這一刻像是一個崩潰的孩子,她的面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她輕輕捧住了子柏風的臉。
“我可以等,我可以等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