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將軍在他耳邊叮囑了幾句,那人深深看了禹將軍一眼,一躬身,轉身消失在角落裡。
很多事,顓王或許不會說,但是他卻必須去做。
這倆人太能折騰了,禹將軍可不放心他們倆在外面撒歡,總要留隻眼睛在他們身上才是。
還沒出內城,府君要求提前下來,道:“我要去見一下何大人,顓王陛下讓我來負責此事,我也總需要和工部通通氣才行。”
所謂何大人,就是何須臥的父親。
事實上何止是需要和工部通氣,整個顓而國的全部部門,他都要去通氣,他們就像是一個聯合辦公室,而府君則是辦公室主任——這種臨時機構,總會遇到各種扯皮。
子柏風卻是皺起了眉頭,對府君道:“我總覺得工部有些蹊蹺,前年時,李青羊還不是五品郎中,就已經開始暗中佈置了,以他自己的能量,怎麼可能做到這麼完美無缺?工部中總有其他人也是九嬰的人。”
“是奕博昆吧。”落千山道。
子柏風和府君兩個人都轉臉看過來了,瞪大眼睛看著他。
“看我幹嗎?柏風,不是你告訴我奕博昆那傢伙也不是好人嗎?我從刑部監獄裡出來時,便遇到了奕博昆,現在想想也太巧了吧,他還說要帶我去找府君大人,可後來也沒去不是嗎?”落千山突然覺得什麼地方不對,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哎,我想起來了,這句話是假柏風跟我說的,不是真柏風告訴我的。”
起先子柏風和府君都有些無語,但是兩個人卻又都對望了一眼。
工部漏的跟篩子一般,現在有兩個答案擺在子柏風的面前:
第一,奕博昆有問題。
第二,奕博昆沒問題。
選哪個?
然後,子柏風再繼續想下去,就會想到何須臥,工部是在何家的掌控之下的,如果工部有問題,那麼何須臥呢?
子柏風怎麼也沒想過,自己丹桂盟裡的人,很可能也會有問題。
可如果何須臥有問題的話,之前自己的幾次行動,早就應該失敗了才是,又或者,他們是在放長線釣大魚?
丹桂盟的又一次聚會,第一次沒有在碧水樓,子柏風見識到了九嬰的力量之後,對自己當初在碧水樓聚會後怕不已。
這次的地點,就設在了雲舟之上。
在狹小的雲舟之內坐了一小會,雲舟行駛到了塗水之中,破開冰層,回到江面上,就看到江面上搭建了一個冰雕的小亭子,在冰雪覆蓋的江面之上,蒼茫的白雪之中,別有一番意境。
“這倒是一個好地方……”眾人離開雲舟,走向了小亭子,面帶笑容,驚喜不已。
冰雕的亭子裡,座椅和桌子上都鋪了墊子,坐上去也不覺得冷,再則眾人都是修士,這點冷卻是算不得什麼。
“總是在碧水樓聚會,總覺得少了點什麼,這裡甚好!”何須臥也道,他張開雙臂,對著天空吶喊了一聲,聲音經過積雪的消減,甚至都傳不出去太遠就已經消失不見。
遲煙白更是開心,一路跑出去,在冰天雪地裡撒起歡來。
齊寒山比較細心,看子柏風面容有些冷肅,扯了扯正在撒歡的遲煙白,看向子柏風,道:“子兄,你帶我們來這裡,可是有什麼事?”
“有一件事,我要和諸位兄長鄭重地談一談。”子柏風斟酌著用詞。
眾人都湊過來,看著子柏風。
“這件事,現在在整個西京,就只有極少一部分人知道,我今天告知你們,你們絕對不能傳出去。”
“以我們丹桂盟的名義起誓。”遲煙白立刻舉起手掌來,卻被遲煙紫打了下去。
自從看過子柏風操縱大陣,讓大壩合龍之後,遲煙紫對子柏風的觀感,就有了些許的變化,她雖然化身男裝,參加科舉證明自己,但內心裡,卻依然是一個傳統含蓄的大家閨秀,從不肯表現出來。
“說吧,難道子兄連我們都不信任嗎?”何須臥道。
子柏風點點頭,把關於玉石的事,一股腦說了出來。
這便是子柏風的處事風格,他不喜歡各種彎彎繞,即便是面對可疑的何須臥,他也不會隱瞞。
因為何須臥是他的朋友。
子柏風一邊說,眾人一邊聽,一開始還有人會有些疑問,但到了後來,眾人都沉默了。
“現在工部漏的跟篩子一樣,我不得不懷疑,何兄,這些事,你可知道?”子柏風抬頭看向何須臥。
何須臥面色有些白,想要為自己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