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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眉頭皺得更緊,鄭峪翔見了安慰地說:“你也別急,這事擺明是有人下套,爸不會不管。放心吧!”

王碩默默點了點頭,可說放心那絕對是騙人的,如今的證據基本已經完全將他和胡榮釘死,想脫罪靠律師肯定是不可能的。王碩暗自冷笑,要說黑社會脫罪的手段無非是行賄或是找替罪羊,就像王書益兩年前替他坐牢那樣,可這一次卻不是外保就醫就能把人弄出來的。他的雙手在桌下不自覺捏緊,臉上卻微微笑了笑對鄭峪翔點了下頭,露出一副淡然的表情。

接下來律師問了許多細節問題,但終究沒有找出有機可乘的破綻,這兩年來他和胡榮走私菸酒已經是坐實的事,而現在的所有證據都是跟著這條線帶出來的,完全可以說是為他和胡榮量身打造的。但是能做到這一步他們卻絲毫沒有發覺很可能就是身邊的人,可王碩思忖半天卻找不出這樣一個人來。

最後仍舊毫無進展,律師只能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後離開了。

而在鄭峪翔走後不久,王碩又一次被帶到了會見室,看到嚴柏程他自然而然皺起了眉頭,就像是一種習慣一樣。

嚴柏程有個當市委書記的二伯,嚴書記膝下無子,一直將嚴柏程當親兒子培養,可不料卻養成了一個為所欲為的二世祖。當然說嚴柏程是二世祖是的作風問題,若是撇開嚴柏程性格上的缺陷不說,從各方面來講他都是個相當有手段的人,年紀輕輕就能在王海雲他們那種人精的夾縫中佔得一席之地也是不小的本事,若是不出意外十來年後他一手遮了C城半邊天也不是不無可能的,只是苦了嚴書記一番用心良苦。

坐在王碩對面,嚴柏程的表情在王碩看來像是在幸災樂禍,當然不排除他看到王碩沒了平時那股囂張勁心裡暗爽。

他翹起二朗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說:“王碩,這事只怪你太倒黴了,上面查出大案卻抓不到人,拿你來釣魚。你知道釣的是誰嗎?”

王碩盯著他一動不動,他笑了笑放下腿趴到桌上湊近王碩壓著嗓子說:“你賣酒的事你知道是誰抖出來的嗎?哼!你肯定猜不到,因為是你老子找人舉報的。”看王碩目光一冷,他輕笑一聲,“別管我怎麼知道,這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嚴柏程走後,王碩確實好好想了想,一開始有人抖出了他走私菸酒所以被查,卻又牽扯出來的毒品案件,如果從頭到尾都是被人一手策劃的,那依嚴柏程所言——這個人就是王海雲,上面想釣的大魚也十有□就是王海雲。

這個推測王碩一直不敢想,他怕會得出一個令他心寒的結論。再者他知道王海雲從未接觸過毒品生意,用王海雲的話說他不缺那錢,這種傷天害理又毫無保障的事他不屑去做,因此他更熱衷於強買強賣,分地盤劃勢力的勾當。

但要王碩絕對保證王海雲沒碰過毒品他確實不敢妄自斷言,王海雲表面再道貌岸然,私下也不可能是什麼善男信女,他能在十年間將勢力擴充套件這麼大到底做了多少不見光的事只有他自己清楚。

那一瞬間他突然記起九歲時在王家王海雲對他們幾兄弟說的話——‘你們是我王海雲養的狗。’

頓時王碩心裡一寒,若真是王海雲那邊東窗事發,他被送進來當替罪羔羊他也沒什麼好說的。就如韓靖東所言,既沒能力也沒背景還有人對你好最大的可能就是想讓你替他上斷頭臺。他說不清王海雲對他是不是夠好,但偶爾的溫柔確實讓他很迷惑。

即便如此他還是把王海雲當成追趕的目標,他夢想有一天能爬到與王海雲旗鼓相當的高度,能看到王海雲驕傲地對他說‘不愧是我的兒子’。

心裡認同了王海雲打算犧牲他自保這種結論,王碩就變得很消沉,起初他很不甘很憤怒,但慢慢他就想通了,這個社會一直是個弱肉強食的社會,他會走到這一步只能怪他太弱小,這種認識在狹小的空間裡被他無限放大,最後變成了絕望。絕望的後果往往就是兩個字——等死,但最終王碩沒有死,還被無罪釋放,連走私菸酒都只變成了無照經營,被處拘留和罰款了結。

王碩懷著不可置信的心情走出拘留所,心裡絲毫沒有輕鬆的感覺,他能如此輕鬆的脫罪並不是大魚上鉤,而是胡榮把所有責任都扛了過去。

他見到胡榮時是在鄰城的監獄裡,渾身沸騰跳動的血在胡榮面前卻激盪不起來,甚至連一句話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然而胡榮看到他卻一臉平靜,裂嘴一笑不以為然地說了一句,“老大,外面的事暫時交給你了。”

王碩愣神看了胡榮半天,包含在這簡短一句話裡的是胡榮無條件的信任和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