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晃便是三年後。
“阿婆,你別忙了,我來吧。”白若依抬起手臂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在這秋天幹活出了一身的汗真是好暢快,彷彿身與靈都受到了淨化。
阿婆轉過身,滿是褶子的臉笑開了,她顫巍巍地走過來,拿起絹帕子幫她拂去額頭上的灰塵。
“娃乖,阿婆自己幹就好。”阿婆原本一個人艱苦的生活變成了有白若依陪伴,原本病怏怏的身體也越見恢復,只是一口濃重的鄉音還是改不過來。
不過和阿婆生活了三年,也大概能猜到她有時候說的一連串的話。
阿婆的兒子是在山上砍柴的時候被野豬撞死的,自那時起一個人孤孤單單生活了兩年,直到就下了白若依。
白若依此時已經不叫白若依,她隨了阿婆的姓,姓張,叫張晴雨,(以後在文裡就叫張晴雨)當時是晴雨自己翻字典找的名字,她之於阿婆還是阿婆之於她,抑或是小寶於是她,都是一場晴天的雨,雨後有絢爛的彩虹,美麗新世界。
晴雨生小寶的時候去了省城,也檢查出了選擇性失憶症,只有一部分她不想記起的回憶被她遺忘了,其他均完好。
她還記得她五歲的時候被送進孤兒院,只是現在那家愛心之家孤兒院已經沒有了。
但對於這個孩子,從何而來,也不得而知。
“媽咪……”小寶脆脆的聲音傳來,小小年紀就俊美到不可思議,他晶亮的眸子天真無邪地望著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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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7:野孩子
“怎麼了,小寶?”她懷小寶的時候沒有吃到什麼補書,小寶一生出來瘦弱不堪,初始的幾個月大病小病不斷,在晴雨的悉心照料下,身體也漸漸轉好。
張小寶不愛講話,很內向,簡直就是一隻小白兔,見誰都怕。
晴雨也為他的內斂傷透了腦筋,小寶不和別的小朋友玩,久而久之,別的小孩也都漸漸疏遠他,他就變得更加內斂了。
“媽咪,為什麼小寶沒有爸爸?”從小到大小寶幾乎每天都要問三遍這個問題。
晴雨看著他紅彤彤的眼眶,心疼地蹲下,攬他進懷裡:“怎麼了?媽咪不是說了小寶的爸爸在外面掙錢,很久才會回來一次嗎?”
她不想像別的單親媽媽那樣說孩子的爸爸死去了,最起碼她連孩子的爸爸都不知道是誰,怎麼能平白咒別人死呢。
這個孩子是她和記憶丟失之前的日子唯一的聯絡,她不忍心看到他受到半點打擊。
“蘭蘭不和小寶玩,大明說小寶是野孩子。”小寶每每聽到晴雨的解釋,心裡就會好受一些。
晴雨知道蘭蘭是張大嬸子的外孫女,從小到大,蘭蘭都護著小寶,把他當弟弟看,而今最後一個願意和小寶玩的人都不理他了,可見小寶心裡多難受。
“小寶不是野孩子,小寶是媽咪的寶貝。”晴雨笑了笑,心裡卻酸酸的,誰願意自己的孩子被別人那樣看待。
她幫小寶拉好衣服,輕輕捏了捏小寶的臉:“還想不想吃棉花糖?媽咪明天要進城,帶你去好不好?”
晴雨每個月要進城兩三次,去買一些生活用書和幼兒教育書,上次帶小寶一起出去,他看著路邊的棉花糖出神,晴雨就幫炸雞店發了五百張傳單賺了五塊錢給他買了棉花糖。
當時小傢伙吃著棉花糖,亮晶晶的眸子滿足得不得了。
“好耶好耶,小寶要吃……”小寶一聽這個好訊息,不由得拍起了手,抱了抱晴雨。
晴雨也被他的快樂因子感染,跟著笑了起來。
“來,小寶,到阿婆這裡來。”阿婆坐在竹子編的椅子上,朝小寶伸出手。
小寶飛奔向阿婆,膩在她的懷裡,臉蛋也紅潤了起來。
次日,晴雨列好了需要買的方小說西,帶著小寶進城。小傢伙第二次來城裡,已經對各條大街熟悉了。
晴雨在驚喜小寶記憶力超強的同時為自己囊中羞澀不能給小寶上幼兒園而感到難過。
此刻,小傢伙正撐著小腦袋,蹲在一個拉二胡的老人面前,閉著眼睛聽得搖頭晃腦。
晴雨拎著方小說西,走到小寶面前:“小寶還想不想吃棉花糖了?”
“想!”小寶跳了起來,乖巧地幫晴雨拎過她到來料加工領的材料,這可是她賺錢的寶貝,小寶抱著袋子,昂著頭,眯著眼:“媽咪真漂亮。”
晴雨呵呵笑了一聲,給小寶買了棉花糖,然後趕到車站,坐車回去。
公車停站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