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作鬼也不會放過你!”
蘇氏哭得幾欲昏厥,恍惚中點了點頭。
“翠兒!”周捕快緊緊把妻子摟在懷裡,扭頭對杜文浩道:“杜大夫,保腿不保命!動手吧!求你!”
杜文浩心頭好像有什麼東西堵著,眼眶都有些潮溼了,重重地點點頭:“好!周大哥,你放心,我一定盡最大努力保全你的腿和你的命!”轉頭對錢不收道:“把人抬到我藥鋪救治!”
“好的,師父!”錢不收點頭道。
幾個捕快幫著將周捕快用門板抬到了五味堂。
杜文浩走了之後,林青黛等人便停了筷子等他來,等了好一會,沒想到來了一大堆人,還用門板抬著。忙迎了過來。
簡易手術室裡還躺著脾切除的劉捕快,林青黛忙吩咐夥計們幫忙騰出一間藥材倉庫作為臨時病房,將劉捕快安置在這裡,然後才將周捕快抬上手術檯。
杜文浩讓龐雨琴和雪霏兒二女趕緊做術前準備。自己則提筆寫了一個清熱利溼,涼血解毒,用於抗菌消炎的方子遞給林青黛,讓她立即煎好給周捕快灌下。沖洗這種傷口不能用以往的配方,必須使用專用消毒劑,杜文浩又寫了清洗傷口的藥方讓他們準備,這種沖洗藥水數量要求很大,要反覆沖洗傷口。
麻藥等常用藥都有現成預備的,給周捕快灌下。
杜文浩用藥水清洗了鹿皮手套,穿上自己訂做的經過消毒的連體隔離衣之後,戴著鹿皮手套親自動手褪去周捕快全身衣褲,捲成一團出門往廚房灶臺走。
吳聰見了很奇怪:“先生去哪裡?”
“把這衣褲燒了!”
“這衣褲好好的,幹嘛要燒掉呢?”
杜文浩道:“這種邪毒非常兇猛,沾染了傷口邪毒的衣褲旁人碰了,就會感染這種邪毒,所以必須燒掉!”
吳聰急忙退後幾步,臉都白了。
杜文浩道:“慌什麼,只要你身上沒有傷口,或者傷口不接觸汙染的衣褲膿血,就不會感染!”走到灶臺前,小心地把衣褲都送進了爐灶裡燒了。
閻妙手在憨頭的幫助下,已經清洗了頭上的傷口,小指割傷也進行了徹底清創縫合,他流了不少血,臉色煞白,跟著錢不收來五味堂,此刻聽了杜文浩這話,臉色一變,想起了什麼,上前一步,想問問杜文浩,見他匆匆忙忙的進了手術室,話到嘴邊便又咽下去了。一種極大地不安瀰漫在他的心頭。
杜文浩進了臨時手術室,檢查了周捕快麻沸情況良好,看了看二女,兩人雖然臉色難看,神情緊張,但比起第一次來說好要一些了。都已經做好了術前準備。
杜文浩讓雪霏兒和龐雨琴也穿上連體隔離服,戴上鹿皮手套。雪霏兒主要負責暴騰術野,準備和清點手術器械,術中替自己和龐雨琴擦汗之外,還負責檢視周捕快的脈搏、呼吸情況,發現問題立即報告。而龐雨琴是手術第一助手,協助自己完成手術中一些輔助動作。需要龐雨琴做的下午時都已經教過她,她也用豬肉做過練習。
這一次的清創手術比上一次剖腹術要簡單很多,但是,意義同樣重大,清創不徹底一樣會死人的。
當杜文浩準備起十二分的精神要開始重新清創的時候才發現,有一個關鍵的問題還沒有解決!——照明!
現在已經是夜半三更,簡易手術室裡林青黛已經吩咐在四角都掛上了燈籠,並在手術檯旁也各放了兩盞,可是,這一次的清創跟平時不同,甚至不同於剖腹術需要的照明。這一次必須切除一切壞死和血液供應不良的組織,消滅大腿傷口深層內難以發現的死腔,又不能割除太多的好的組織,更不能傷到大血管,要不然,這條腿廢了不說,還可能會因急性失血而直接危及生命。所以,某種角度上說,這一次的手術對照明的要求比第一次的脾切除手術還要高。
上一次是白天做的手術,這個問題不突出,可現在是夜半三更,房間裡就算掛上了七八盞燈籠,依舊覺得昏暗,辨別傷口情況也看不太清楚。這次手術的關鍵就是清創是否徹底,如果不徹底,命恐怕就沒了。
杜文浩急得團團轉,總不能在旁邊堆上一堆燈籠,那樣前面的燈籠也會擋住後面燈籠的光線,燈籠再多又有什麼用?
龐雨琴見他原地打轉就是不動手術,奇道:“先生,怎麼了?”
杜文浩道:“燈!燈光太暗了,看不清傷口情況!”
“哦”龐雨琴若有所思,四下瞧了瞧那幾盞燈籠,道:“要是有什麼東西能把這些燈光都集中在傷口上就好了。”
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