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夠堅持多久的。現在才秋季。便已經出現糧荒,百姓已經不得不賣兒賣女賣田地維持生計,到來年有收成的時候,還有漫長的一年時間,百姓如何度過?
眼看著就要入冬了,房子都賣了,在哪裡遮風擋雨抵禦嚴寒?這漫長的冬日如果熬過去?如果不採取及時有效的賑災措施,只怕饑民餓死,倒閉屍橫遍野的景象已經不遠了。
可是,自己的身份現在只是提刑官和御醫,只管刑獄和巡醫,管不著賑災放糧救濟,如何能幫這些可憐的百姓呢?
眾女見杜文浩望著絕收的良田長吁短嘆,都不敢說話了。
楊堤兩岸風景秀美,可是連著成片水田空空蕩蕩的慘景,給人的卻是一種悽美。
來到楊堤,知縣張天寧安排杜文浩他們下榻了一農家風格竹樓裡,依山傍水,風景宜人,可杜文浩已經沒心情看風景了?
他把廖知府和張知縣叫來,問道:“兩位大人,本官來到靜江府,眼見這人間天堂景色當真迷人,只是田裡莊稼絕收,對這件事,兩位大人可有應對之策?”
“這個”廖知府和張知縣互看了一眼,一時沉吟不語。
杜文浩自嘲地笑了笑:“抱歉,這賑災放糧之事,本不在本官職責範圍,只是看見了隨口一問,若有不便,兩位大人也不必作答就是。”
廖知府急忙拱手道:“大人言重了。大人心繫百姓,垂問賑災之事,卑職哪有不答之理?鄙府天災,始於去冬今春,去年冬天是個暖冬,雨雪很少,開春之後,更是一直烈日當空,田地都龜裂了,連秧田都乾裂了,沒有水,種子種下去都長不出苗。請神祈雨一概不靈。時有愚民風傳,這天災概因變法之故,只有變法廢止,始降甘露。愚民之言本不足信,偏偏前些日朝廷停止新法實施。就大雨如注,連下了半個月!可惜時節已過,誤了農事,真是人誤地一春,地誤人一年啊!”
張知縣也捋著鬍鬚一臉黯然:“本來還有些住在河邊的農戶日夜辛苦挑水澆地,勉強把河邊田地的秧苗種下了。也都開始抽穩了,可那半個月暴雨,引發山洪,將這些河邊看著有些收成的良田又都沖毀了,唉!不僅鄙縣如此,靜江府下轄七縣,無一倖免啊!知府大人心繫百姓,與諸縣同僚多次商議如何賑災救民,知府大人常說,他一想到鄙府數萬百姓的在天災下的苦難,就寢食難安。”
杜文浩讚許地瞧著廖知府點點頭。
廖知府拱手道:“這是柬職份內之事,卑職已經連番幾次上書朝廷,陳述災情,請朝廷下撥賑災錢穀。戶部已經迴文說,皇上御筆親批的賑災錢穀不日便將運抵鄙府地界。儘管是大災之年,但上有皇恩浩蕩,下有諸位同僚其心協力,卑職有信心率全府官民,共度難關。卑職與諸位同僚已經盟誓,就算我等啃樹皮吃草根,也不能讓治下百姓一人餓死凍死!”
杜文浩擊節讚道:“說得好!靜江百姓有廖知府這樣愛民若子的好官,真是百姓之福啊!”
廖知府連連擺手:“慚愧慚愧,百姓水生火熱,何福之有啊!唉!”
“天災嘛,只怪老天爺不長眼,看不見百姓的苦,正如你所說,上有皇恩,下有你們這些為民著想的好官,一定能度過難關的?”
廖知府黯然道:“今年開春大旱,舉國諸府縣,十有四五都受了災,需要撫卹賑災的地方太多了,只怕能分到鄙府的錢穀,遠遠不夠賑濟災民的啊。”
張知縣一臉哀嘆,拱手道:“所以知府大人倡導節衣縮食,節省衙門開支,還組織了幾次衙門官吏募捐,賑濟鄙府最貧苦的百姓。但是。還是差得太遠了。”
杜文浩沉吟片玄,問道:“那兩位有何打算呢?”
“募捐!”廖知府嘆息道:“只有這法子了。等入冬之後,賑災糧用得差不多了,卑職就進京向各位王公大臣為民乞討去,這張臉反正卑職也不準備要了,為了百姓的活路,撕破臉皮求爺爺告奶奶,給災民能多要一分就多一分,多要一床棉被就多一床棉被。只能這樣了。”
杜文浩連聲讚歎,皺眉思索,卻也想不出好辦法。
在現代,工業高度發達,災民:二卜出打工,掙錢的同時邁能減少賑災人口。可是北術,刁以嚴沒有什麼大型作坊,更別說大型工廠了。實在不知道如何拯救這數萬災民,難道真的只能流浪乞討,客死他鄉了嗎?
正說著話,一個衙役進來稟報,說有位老先生求見提刑官大老爺,說他是皇宮寧公公舉薦來的。
杜文浩一聽大喜,在衡州的時候曾經用緊急軍情報送寧公公,讓他幫忙物色一個會寫奏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