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治的準確性,絕大部分依賴醫者的行醫經驗,而不像西醫是藉助各種診斷儀器和各種化驗結論來確診是什麼病,所以,中醫最講究醫者的醫療經驗和名氣,對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中醫,大家自然而然的都會認為醫術高明,都信任,而誰也不會輕易相信一個毛頭小夥子是個有真本事的名醫的。
換成別人,早就苦著臉灰溜溜走了,而杜文浩是個不輕易服輸的人,現代社會多次的求職經歷已經讓他臉皮練得比較厚實了,腦筋一轉,決定曲線救國,陪著笑問道:“林掌櫃請到名醫了嗎?”
“還沒呢,名醫哪是那麼容易請到的。我正琢磨這事呢。”
“那,在林掌櫃請到名醫之前,能否讓我在貴堂先坐堂問診,賺點盤纏呢?反正你們沒請到名醫之前,堂上也沒大夫瞧病,病人就更不會來,有個大夫總比沒大夫強吧。林掌櫃請放心,我自小學醫,又有多年鈴醫經驗,不敢說是妙手回春的名醫,也絕不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庸醫。等名醫請到了,不用林掌櫃說話,我自己拍屁股走路。”
“這樣啊”
林青黛有些遲疑,畢竟坐堂醫生對一個藥鋪來說太重要了,古代看病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在哪家藥鋪坐堂醫生看的病開的方,就在哪家藥鋪揀藥,所以找坐堂醫生看病的病人多,藥鋪的生意肯定就好。林青黛的五味堂生意不行,不是藥材不好,也不是價錢太貴,而是沒有一個好的坐堂大夫。所以林青黛才下決心要請名醫。
如果要請杜文浩臨時客串坐堂大夫,他太年輕了,恐怕沒病人來藥鋪找他看病,那藥鋪的生意就很難指望好起來,這有坐堂大夫跟沒有一個樣。而且,如果坐堂大夫醫術平庸,象先前的柴大夫一樣鬧出人命來,不僅要往裡賠錢,更會連累藥鋪的名聲。今天藥鋪生意這麼差,主要原因,就是昨天出了那件抬屍鬧堂,要捆坐堂大夫送官的事情,縣城就這麼大個地方,這件事只怕早就傳遍全城了,再要鬧出個什麼事情,五味堂只有關門的份。
雪霏兒跟著杜文浩進來的,見林青黛猶豫,她是個熱心人,過來說道:“青黛姐,杜郎中醫術很不錯的,而且心地善良,昨晚接診了好幾個病人,都說他看得準,下方也很到位。你就讓他先試試吧,讓他有個地方賺點本錢也好嘛。等名醫請來了,他的盤纏行頭也置辦差不多了,那時候也可以繼續當鈴醫了,豈不兩利?”
林青黛笑道:“你都開口替他說話了,我還能說什麼?好吧,杜郎中,在鄙堂請到名醫之前,暫時聘你為坐堂大夫。”
杜文浩大喜,雖然這份工作只是暫時的,但畢竟是個開始,所謂萬事開頭難,有了開頭,才能有發展的可能。拱手道:“多謝林掌櫃,我一定好好幹,放心!”
林青黛道:“坐堂大夫的規矩你應該知道吧?——你負責看病,鄙堂負責揀藥。診費歸你自己,藥費歸堂裡,各負其責,互不牽涉。堂裡管一天早晚兩頓飯,和堂裡夥計一起吃,免費,不過,要想自己開小灶吃點好的,那隻能單算了。”
“這些我都明白的。”
“好,你有住的地方嗎?”
“住的?”杜文浩轉頭看了看雪霏兒,心想他客棧裡那平房一晚五文錢,很便宜,正要說話,林青黛卻先說了:“他們客棧你就不要去住了,到底要花錢的,日子久了算下來也不是一筆小數,如果你不怕委屈,和堂裡夥計將就睡通鋪吧。堂裡就兩個夥計,通鋪比較大,睡得開,也不擠。被褥啥的都有現成的,都是洗乾淨了的。”
“太感謝了!”杜文浩拱手道。
林青黛招手將堂裡夥計丫鬟都叫了過來,五味堂一共兩個揀藥的夥計,一個叫傻胖,就是昨天應聘的那胖子,為人憨厚。另一個叫吳聰,比較單瘦,小時候讀過幾年私塾,人很機靈,就是喜歡耍點小聰明。兩人對杜文浩都很熱情。另一個是林青黛的貼身小丫鬟,名叫英子。還有老兩口老王頭和王嬸夫妻兩,負責做飯打雜、餵驢套車。
聽他們說妥了,雪霏兒也很高興:“我上午找了兩個病人讓杜郎中瞧病,都說好了,帶他去看完了就回來。”
說好這件事,杜文浩和雪霏兒都很興奮,畢竟在藥鋪坐堂比雪霏兒到處給他找病人要強多了。
雪霏兒介紹的第一個病人只是傷風咳嗽,很容易搞定,沒用一盞茶的時間便看完了,下了方子,雪霏兒介紹了杜文浩是“五味堂”新聘坐堂大夫,病人家屬拿方子自去五味堂拿藥。這家人也是做生意的,與雪霏兒家熟識,所以出手也比較大方,給了雙倍診金。
路上杜文浩問了雪霏兒這裡坐診出診收取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