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助的身軀,曾經拋堵腦後的豪言壯語,曾經輕忽的承諾,一一湧現。
東方紅日低頭在君明月柔軟的髮旋上輕輕一親,接著,用最輕,最溫柔的聲音說。「放心,明月……有大哥在,誰也不可以欺負你,大哥一定為你討回公道……」
解下身上的團花藍底外掛,小心地為君明月穿上,看著那張蒼白失色的臉孔,東方紅日痛心地抱起他走出去。
邁步前行,每向廣場走近一步,他心裡燒著熊熊怒火,就更盛更烈。在心中暗暗許諾:今天,不叫流芳血濺劍下,他就不叫東方紅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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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廣場,已是人山人海,團團圍得水洩不通,幾把圈椅安在空出來的場地邊沿,供各派掌門下座。
場中,流芳頭束青布,一身青衫布鞋,橫劍屹立,手中綠玉劍光華溫潤,熱風吹過,翻起衣襬,襯托劍眉朗目,修長身軀,更是英姿颯爽。
約見的時辰已過,久久不見東方紅日到來,流芳心中微感焦慮,忍不住左顧右盼,及見得東方紅日抱著君明月出現,瞟見君明月蒼白的臉色,心裡劇跳起來。
失蹤兩年的明心和尚重見,且已蓄髮還俗,以少林俗家弟子的身份出戰本已令群雄嘖嘖稱奇,這時見東方紅日不但姍姍來遲,更抱著同為男子的君明月在懷,廣場上立時疑問四起。
少林方丈慧德在兩名師弟的陪伴下迎上前。「阿彌陀佛!東方樓主,你遲了。」他腹上有傷,臉色蒼白,不過,說話之際依然氣息悠長,光芒深湛的眼睛不經意地掠過彷佛虛弱無力地依偎在東方紅日懷中的君明月,老眉一蹙。
已然在心中惱上了少林上下的東方紅日冷笑不應,傋員е��髟孿驁瞿獻呷ィ�復猴L驕馬樓」的其他人都在,看著他擁著君明月走近,亦是滿腹大惑不解,幾名女子更是恨得緊碎銀牙,不安至極。
東方紅日的眼神只集中在君明月身上,用最小心翼翼的動作將他放在椅上,溫柔地說。「明月,你等著,我立刻去為你出一口氣!」
轉身,雙目如出鞘寶劍,狠狠地向屹立場中的流芳刺去。
他身上的外掛早已脫下來給了君明月,這時只穿著整套貼身的黑色武士服,襟口,袖口用紅線繡著紅日圖騰,結實的胸膛在衣料下賁起如山,腰纏金帶,懸掛寶劍,腳下蹬著六合長靴,龍行虎步地走到流芳身前。
「東方樓主。」流芳客氣地打恭作揖,東方紅日冷哼一聲,霍地亮出腰間的紅日劍,瓊劍刺去。
「啊!」這一劍來得突然,未有準備的流芳狼狽地折腰閃避,尚未站穩,東方紅日倏地反手,又是狠狠一劍向他的左腰削去,流芳大驚失色,右腳用力蹬起,在空中旋劍擋格,劍尖順勢而上,向東方紅日的氣海|穴刺去,誰知東方紅日恨他羞辱君明月,寧願受傷亦不回劍防守,劍鋒一往無前地向他直刺而去。
眼看劍尖就在自己喉頭不到半吋,流芳大驚,只得收劍防守。塵土滾飛間,兩人迅地拆了上百招,流芳竟連一招也無法佔優,被壓得連連後退。
審視東方紅日恨不得將他撕開八塊的凌厲眼神,如狼似虎的狂猛劍勢,流芳心中暗暗叫苦,忖:眼前的東方紅日和昨天晚上在涼亭中借酒澆愁的人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要知道高手比武除內力,招式外,更講求鬥心,他倆的劍法,內力本來在伯仲間,不過,東方紅日滿腔怒火,有如出閘猛虎不將眼前獵物撕殺,誓不甘休。而流芳早在看到東方紅抱著君明月一同出現的時候心神已亂,再加上他與東方紅日無仇無怨,比武切磋怎同拚命殺人?就是這微妙的心理因素,令東方紅日節節進逼,而流芳一直處於下風。
對打百招以上,東方紅日心中怒火不減,運劍行招之間反而更加精準湛妙,只見他的容顏一片冷峻,劍尖有如烈炎吞吐不定,每每從劍與劍間的裂縫竄入攻殺。
他的劍法大開大合,猛烈如火,加以心中憤恨怒火,更是相得益彰,三百招以後,更長嘯一聲,祭起所學「烈陽劍訣」的最高訣要,劍上倏然燦起萬丈金光。
金光如日,熾烈若火,圍觀者中功力稍弱的不得不垂頭掩目,踉蹌退後,只有功夫了得的才可若無其事,安然觀之。
從入場以來,一切垂首不語的君明月在一片熱浪金光中抬起頭來,滿頭青絲隨著劍氣帶動的疾中颯颯舞動,鑲在姣美臉孔上的眸子,默默凝視場中對峙的兩人,眼中閃過無盡光華,憂鬱,深邃,喜悅,悲傷,複雜難解。
知道已到了決勝的關鍵時刻,流芳奮劍抵抗,掌中綠玉劍憑空一劃,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