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遞過絞過的手巾來。棟鄂氏用力擦了擦手。
然後下人又遞上一杯清茶來。
棟鄂氏接了。
棟鄂氏深吸了一口氣,她顯然是調整過狀態來。
她輕鬆的在一張梨花福字椅上坐了下來,又招呼楊天蘭也略坐一坐。棟鄂氏並不沒有招呼九阿哥,就好象這裡只有楊天蘭這一個人一樣,把九阿哥全然忽視掉了。
楊天蘭本來想打個招呼,隨便哈啦一下便走的,但棟鄂氏忽然來了興致,沒法子只有陪坐在亭子的欄杆上了。
棟鄂氏一雙眼晴很盯了楊天蘭兩眼,眼角一揚“聽說妹妹家裡走了水了,不知道嚴重不嚴重?”
楊天蘭答道“謝姐姐掛念,姐姐身在深宅大院中,訊息居然這麼靈通。借居貴府幾日,免不了多有打擾,先在這裡謝謝姐姐的照顧了。”
棟鄂氏冷冷道“要說照顧也是爺他照顧你,我哪裡有這個福氣可以照顧到人的?”
楊天蘭故意不接這個話頭。笑道“姐姐這話過謙了。我們家春枝原來在府上,不是也多蒙受姐姐的照顧嗎?”楊天蘭把照顧二字說的很重。
棟鄂氏顏色一變,手裡的茶杯略略的一斜,但又穩住了。
楊天蘭至亭中久坐,九阿哥也不好意思不過來。他早知道她的嫡福晉畫的一手好畫,只是他沒有心情仔細看過。今兒才仔細看了一眼,果然畫出了蘭花的高潔之處,筆法精細不在他三哥之下。九阿哥不由的多看了她兩眼。
好好的人兒,可惜頭上堆滿了珠翠,蒼白的臉上,畫了濃重的色彩,她長的不能說不好看,相反她是好看的,可以說是美麗的。不美麗也進不了他府裡的門啊。在洞房裡初揭下她的蓋頭的時候,就覺得她是美麗的。但她象霧一樣,讓人難懂。他發現他從來不曾懂過他的嫡福晉。能畫出這樣蘭花的女人,她的心需要多麼高潔,需要多麼寬廣。但生活中的她卻看不出她這種特質來。人果然是複雜的。他討厭她的講究排場,好好的在家中,至於要圍這麼多下人嗎?他討厭她過於尖刻的聲音,他討厭她的地方很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