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草坪,四周是一排排深綠色的雪杉樹。
“成龍,今晚我請你吃俄式的西餐,我的廚師對燒俄式西餐很有研究。”鄧麗君一天來跟著成龍跑了許多地方,心裡很是快活。鄧麗君將風塵僕僕的成龍請進小樓裡來,她一邊挽留成龍吃飯,一邊進到更衣間去換衣服。兩位新請到的新加坡女傭,忙著為成龍送上茶點和熱咖啡。
成龍一天來的駕車奔波確實也很累了。他喝著熱咖啡,一邊打量著鄧麗君新購的這套住宅,樓上樓下確也寬敞明亮,富麗豪華。
“成龍,午餐我們吃得實在太簡單了,實在有些過意不去。”鄧麗君從鋪有地毯的樓梯上嫋嫋停停地走下來,她顯然在樓上的浴間裡剛剛沐浴過。此時的鄧麗君,身披一件寬鬆的浴袍,溼淋淋的頭髮被一條花格毛巾包裹著。她在沒有修飾和化妝時,白皙清秀的面龐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天然之美。酒菜已在隔壁的餐廳裡擺佈停當了。一位美國男廚師為鄧麗君和成龍不斷地獻上他在廚房裡剛剛烹製的一碟碟俄式西餐:白菜卷、法國蛋、烤奶汁肉餅、裡脊扒、炸板蝦、紅菜湯和兩隻罐切牛肉。
“成龍,你是能喝酒的,請不必客氣,在我這裡你不必拘謹,”鄧麗君拿過一瓶馬爹利酒,為成龍滿斟一杯,說道:“我很感謝你為我在洛城所作的安排,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恐怕只能在舊金山無所事事地混日子,經你的指點,我才有可能在美國補上人生的缺憾啊!”
“你這樣說話就使我們感到疏遠了,”成龍將那杯洋酒一仰脖喝乾了,然後說:“鄧小姐,我們不談這些。應該還像上午那樣閒聊才好,因為朋友不言謝嘛!再說,即便是我在美國遇上另外一個香港來的同胞,也會像對待你那樣熱誠的。來到國外不容易啊,他鄉遇故知,這很難得啊!”
鄧麗君被成龍的豪爽打動了。自從那天在舊金山第一次邂逅成龍時起,在她的心中便暗暗地前生一種淡淡的柔情。鄧麗君從來沒有與演藝圈裡的任何人拍拖過,並非是演藝界沒有好青年,而是鄧麗君的母親趙素桂告誡過她:“阿麗,我們可只是在這個圈子裡賣藝,決不要將這個圈子看得太好。一個小女仔要想在歌臺上永遠立得住,必須要注意自己的品行。特別是和男子接觸要有分寸才行啊!”鄧麗君正是牢記母親的叮嚀,所以多年來她與演藝界的任何一位男演員都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潔身自好的鄧麗君從來沒有像對待成龍這樣地對待演藝界內的任何一位演員。莫非自己真正地從心底喜歡上這位小夥子了嗎?鄧麗君笑眯眯地凝視著熱情豪爽的成龍,她說:“你是什麼時候進入電影界的?你當初進的是戲曲學校,後來為什麼又要拍電影呢?”
“我本來也不懂電影,做夢也沒想拍電影的,”在多情善感的鄧麗君面前,成龍變得熱情而健談:“在於佔元師父的戲校裡,我很快就學會了武打的功夫,又開始到香港的荔園裡去演出,只不過那時我只能在潮劇、粵劇和神戲裡演個翻跟斗的小孩子罷了,現在看來還根本算不上個演員。那時香港的武打古裝片很賣座,電影製片火時常為拍片時沒有演小孩子的角色發愁。他們來到戲校時,左挑右看,最後看中了我的機靈,所以就讓我去客串影片。如此一來二去,我就和電影結下了不解之緣。鄧小姐,人生是一個舞臺呀,一個人一生到底能扮演個什麼角色,並不是自己左右得了的。有時完全是上帝的安排,譬如我與鄧小姐這次在美國的相遇,認真想來,也是上帝的安排呀!”
“你真逗……”鄧麗君忍不住笑了,她覺得成龍不但熱情善良,而且說起話來很幽默,與他在一起感到從未有過的開心。她為成龍又滿斟一杯。
成龍卻問:“你自己怎麼不喝?”
“我從來是不能喝酒的,即便迫不得已地喝一點,也只是抿一口而已。因為一位女人,隨隨便便地喝酒是不體面的事情。”鄧麗君還想繼續著方才未完的話題,她說:“我不認為一切是上帝的安排,我來美國是那張印尼護照逼迫的,可是你呢,又沒有人非通你來不可。”
成龍說:“怎麼不是上帝的安排呢!香港有那麼多功夫片演員,為什麼好萊塢非約我來拍電影呢?這件事的本身就是上帝在冥冥之中的安排呀。鄧小姐的那張印尼護照為什麼會釀成風波,如果是一般的尋常百姓持有這張護照去東京,本來什麼事情也不會發生的。我認為鄧小姐來美國是上帝的指使,我來洛杉磯拍電影更是如此。這兩者合在一處,不是上帝所賜給我們的一種緣分嗎?”
鄧麗君的面龐變得緋紅。成龍的話使她感到羞怯和窘迫,有一句話在她的心裡想了許久,現在她終於鼓足了勇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