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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地對一位英國官員(這位官員立刻把話傳給了上司)說:“你們不能說我們是以堂兄弟的身份來的,更不能說是兄弟,我們之間什麼都不是。”他接著說,談論共同的盎格魯-薩克遜傳統會誤導人,因為許多美國人來自其他文化;過分強調兩國都講英語也是愚蠢的。“這些都不是問題所在,只有兩點可以建立和維持英美兩國的密切關係,即共同理想和共同利益。”而當英國國王向美國總統敬酒稱讚美軍同時表揚英軍時,威爾遜沒有回敬,這讓英國人更加震驚。勞合·喬治評論說:“我們是患難與共、風險共擔的事業夥伴,但我們的會見卻沒有任何友誼的光芒和愉快的氣氛。”

但是與美國保持良好關係至關重要,於是勞合·喬治開始討好威爾遜;雙方第一次談話時,關係已經開始解凍。勞合·喬治輕鬆地對同僚說,威爾遜似乎可以在英國所關注的問題上做出讓步,如海域自由以及德國殖民地的前途等問題。他好像只關心國聯問題並希望和會一開始就討論這個問題。勞合·喬治同意了,他說,這樣可以更容易地解決其他問題。兩位領導人還討論了會議的議程問題。按慣例,他們大概會與德國以及其他戰敗國坐下來談判,簽訂條約。

以往的經驗對威爾遜想要建立的新秩序幾乎沒有任何指導意義。在歐洲歷史及以前的戰爭中,勝利者和征服者所擁有的權利根深蒂固——例如,拿破崙戰爭結束後,戰勝國可以隨便佔領土地,佔有藝術瑰寶,並且戰敗國還要支付戰爭費用,有時還要為戰爭所造成的損失進行賠償。但在最近這場戰爭中,大家不是對此表示反對了嗎?雙方都在討論沒有附加條件的公正的和平,都要求人民有選擇領導人的權利。協約國的呼聲比同盟國更大,更具有說服力。甚至在美國參戰之前,民主、正義之類的口號就已經是戰爭目標了。威爾遜利用會議議程,把它制訂成一套有關美好新世界的許諾。當然,他允許戰勝國的一些賠償要求:法國可以收回其失去的阿爾薩斯和洛林兩省,德國賠償其給比利時造成的損失。然而,法國人還有更多的要求:可能的話,希望德國割地賠償,但一定要得到不再遭受其進攻的安全保證。英國人想要幾個德國殖民地,義大利人想要巴爾幹部分地區,日本人則想佔領中國的部分地區,這些符合新外交政策的原則嗎?此外,中歐的所有國家,有的已經建立,有的還在醞釀,都有各自的要求。還有殖民地人民、女權運動者、勞工代表、美國黑人宗教領袖和人道主義者。相比之下,越南國會顯得比較簡單低調。

克雷孟梭和勞合·喬治在與威爾遜的第一輪討論中都指出,在前期會議上,讓協約國成員表明各自在和平問題上的立場至關重要。威爾遜沒有促成此項提議。如果所有預先制訂好的和平條款都得以實現,那麼和會就是徒有虛名了。不過,另一方面,他準備舉行幾次非正式會談,以促使協約國達成共同立場。勞合·喬治對同僚說:“這其實是一回事,但總統先生還是堅持己見。”最終他們一致同意在巴黎會面進行初步探討——最多幾周時間——然後再坐下來與敵人進行談判。此時威爾遜認為或許該返回美國了。

在與這些他即將親密共事的人初次接觸後,威爾遜前往義大利,受到了更加狂熱的歡迎。但是歡呼聲、招待宴會以及私人會面都無法阻攔時間的流逝。他開始懷疑這一切是否是有意的。他覺得人民是渴望和平的,但統治者卻故意拖延,遲遲不作決定,其邪惡的動機不得而知。法國政府試圖安排他參觀戰場,他氣憤地拒絕了。他對一位圈中密友說:“他們想讓我去看那些被戰爭摧毀的地區,讓我看到鮮血,以使我傾向於英、法、意政府。”他不能受其影響,制訂和平方案必須冷靜,不能感情用事。“即使法國被炸成空殼,也不能改變最後的方案。”法國對此懷恨在心,甚至在三月份威爾遜到法國短暫訪問時,依然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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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印象(3)

威爾遜總結,他和法國的意見並不像豪斯所說的那麼接近。法國政府起草了一份詳細的會議議程,並把國聯問題置於要討論的重大事宜的最後。閱歷豐富的法國駐倫敦大使保羅·凱姆對一位英國外交官說,“和會的任務是結束與德國的戰爭”,國聯問題完全可以往後推。許多法國官員認為,國聯只是戰時同盟的延續,主要目標就是為了實施和平條款。一份內部檔案說,難怪許多法國民眾天真地認為“國聯對我們有利”。克雷孟梭公開對此表示懷疑。威爾遜在倫敦發表演講時強調,國聯是為成員國提供安全的最佳方式。講話第二天,克雷孟梭在議會發表演說,在熱烈的歡呼聲中,他明確表示:“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