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安心靜養。
畢竟人總是貪生怕死的,權力再寶貴,也沒有自己的生命來得重要。
可便是如此,對於權力,老聖人還是不能徹底的放下。
而徒君溥在林如海的提點下,看出了老聖人對權勢的看重之後,立時便收斂了甫一登基就要大展拳腳的偏差,安安分分的延用老臣,對於老聖人透出來的意思一一照辦,表現得沒有一丁點的不甘願,彷彿當皇帝的還是老聖人,而非他自己。
這舉雖然憋屈了些,但這樣的舉動也確實讓老聖人沒了那麼多的戒心,反而在心中讚歎徒君溥的乖巧,也因此,徒君溥要離京去揚州,自然是要經過老聖人的同意的。
只是藉口卻不好找。
當時聽聞賈敏過世,徒君溥也沒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腦袋一熱,一陣空白,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乾清宮,站在了老聖人的面前,說自己想要去揚州了。
徒君溥有點懊悔,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那麼魯莽的行動,但捫心自問,卻一點也不後悔。
徒君溥隱隱的發覺到自己對林如海有點不尋常的好感,但他到底還是沒能捉住自己的心思,可下意識的行為讓他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一個讓老聖人雖然不能徹底的對自己放心,卻能讓他對自己越發放心的機會。
因為徒君溥告訴老聖人,自己心儀於林如海。
可想而知的是,徒君溥被老聖人臭罵了一頓,狗血淋頭,好不悽慘。
不過,林如海是個能臣,而且又是老聖人的心腹,老聖人對他自然是放心的。在禪位大典時,老聖人就曾經召見過林如海,對於林如海的忠心,老聖人一邊心有感觸,一邊一如既往的信任著的,所以,他也不認為對方會因為徒君溥的一片真心,而從此傾心,甚至甘心雌伏於其身下,以至於改換門庭,投到徒君溥名下的。
但是,若是自己交代上幾句,讓林如海對徒君溥從此虛以偽蛇的話……
老聖人暗中算計著其中所能得到的好處,然後看著徒君溥哭喪著臉的可憐模樣後,拿著茶潤潤嗓子後,方才慢慢說道:“也罷,你也大了,朕也拘不了你了,況且感情之事,也確實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想當年朕還年輕的時候,也有過這般的年少輕狂。只是,你如今貴為帝皇,要養上一兩個孌童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怎麼你卻偏偏就看上了一個朝庭命官呢?
更何況他還有妻有子,年紀還比你大了許多。即使他樣貌不俗,可比他長得更好的也並非沒有,朕不明白,你如何就犯了痴病似的,就看中他一人呢?只一聽說他的夫人過世,就著急忙慌的想跑到揚州去呢?”
“父皇明鑑!”徒君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說的話中有幾分真心,又有幾分假意,卻是表現的情深意切,外加幾分的自暴自棄:“兒臣實在是情不自禁!更何況朝堂之上有父皇在,兒臣是不是在京城,也是無所謂的。”
徒君溥話中有著似有若無的抱怨,讓老聖人心中更是滿意了幾分。
之前徒君溥對老聖人的百依百順和毫無怨言,總讓老聖人提著一顆心。
將心比心,若兩人的身份位置互相調換,老聖人自問只會滿肚子的怨言。畢竟身為一國之君,卻無相應的權力,因為權力都被掌握在了太上皇的身上,即使再有孝心,也不避免的會有些心裡不舒服。
而徒君溥一向來的表現都太過平靜,這讓老聖人有些擔心他是個心機深沉之輩。
可如今對方一句似真似假的抱怨,倒讓老聖人鬆了口氣,覺得對方未必是心思深沉,而只單純的是因為孝順,所以才真心聽命的。即使心中有所怨言,也不過是隱藏的太好了些罷了。
同時,老聖人又想到,當初徒君煜意欲逼宮之際,明明訊息早已散佈到了各個皇子的耳中,偏偏大家都按兵不動,都想要坐收漁翁之利,只有徒君溥一人想到了自己,不顧安危,漏夜進宮,告知了自己這個訊息。
老聖人的心瞬間就軟和了下來,他嘆了口氣,道:“你是個好孩子,朕也確實有所不是,只想著你年紀還太輕,不能服眾,歷練又不夠,所以便把事兒都攬了過來。如今你登基也有好些時候了,朕也是該讓你接觸一下朝政了。”
其實老聖人的話中帶著陷阱,同時也存著試探的意思,而徒君溥哪裡能聽不出來呢。
所以他‘大驚失色’的跪倒在地,“兒臣絕無怪責父皇的意思,兒臣也知道父皇對兒臣的好,而且兒臣也確實沒曾好好理會過朝政,便是做了也不過是累父皇收拾爛攤子而已,倒不如父皇容兒臣再在父皇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