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邢夫人作為賈家的大兒媳,她得不到婆婆賈賈太君的歡心,也沒有當家的權力,自己的媳婦王熙鳳又一味奉承賈母與王夫人,這使她極為不滿。
邢夫人身為長房兒媳,按說應該是個當家人,但是因為出身寒微,又是一個填房,最主要的是從未生養過,所以處處被人瞧不起,甚至連下人都任意調唆她,空有個長房兒媳的名分。所以她一直伺機反撲,不時給王夫人制造難堪,可是賈太君的偏心,倒讓邢夫人一直不好施展,加上賈赦也一意維護賈太君,到後來邢夫人都有些絕望了,真的開始有些牛心左性起來。
可是昨兒個聽了賈赦的話,邢夫人這才又慢慢的有了點子希望,覺得面前這個男人,也許可以讓她依靠了。
第37章
正巧今日賈政與清客們在花園裡吟詩作對沒有外出交際;聽到賈太君傳話要他去上房,自然不敢怠慢,忙忙的就讓清客們散了;自己匆匆的就往上房走。
因著賈政事先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腳程上自然就比不上賈赦和邢夫人;所以等他到了上房外頭,聽到的就是賈赦大聲的說道;“如今這位管家太太做下這般的事情,我哪裡還能讓她管家,可不就把咱們家的臉給丟在地上,任人踩了嘛。”
賈政聽得心中一驚;雖然不明所以,但也隱約有些明白了必是自己的夫人做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讓賈赦捉到了把柄,要奪了二房管家的權利。
賈政有心在外頭聽上幾句,好在心裡分析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又該如何應對,可是守在門口的丫環們又如何敢怠慢了他呢,見他愣在了門口,便忙打起了簾子,請他進去。
又見激動的賈赦聽到了門口丫環的話轉過身來,目光如炬的掃到了賈政身上,冷笑一聲道:“怎麼了?你不是自恃君子嗎?做為一個君子就是在外頭偷聽的?”
見到賈政漲紅了臉,要開口說些什麼,賈赦便截了話頭,又是一番冷嘲熱諷從口中迸了出來:“也是,若是真的君子,又怎麼可能讓我這個正經襲了爵的大哥住到花園裡去,而你一個五品的員外郎卻住進了正房的榮禧堂呢。還堂而皇之的讓你媳婦管家,倒真是不把我們大房放在眼裡了。”
“大哥誤會了,弟弟並沒有這個意思,而且方才弟弟只是一時站住了,並沒有偷聽。”賈政嘴巴張張合合了好幾次,最後也沒敢把母親要求自己住進榮禧堂正房的話說出來,雖然是真的,但也難免讓人覺得自己推卸了責任,而且會給人一種事事都推脫到母親身上,很是不孝的感覺。
可是賈赦可不管這些,他只在乎今天能不能把賈政趕出榮禧堂,換自己住進來,並把管家的權柄交到邢夫人手裡,讓大房在這府裡有說話的權利。
“我不管你到底有沒有這個意思,總之,我是決不會再讓你夫人管家了,否則我一品將軍府怕就要被人給告上天聽了。”
賈太君臉色鐵青,胸口的起伏很是明顯,看得出來是憋著一股氣的。她原先是想著家中的大事本該大家一起商議出個章程來,把外頭的訊息想辦法給揭過去,沒曾想這個孽子竟不知如何早收到了訊息,一進了門來就發了一通火,然後不顧自己這個母親,坦然的就說要分家,說是怕被王氏給帶累了。
賈太君本想著這事兒到底是王夫人和王熙鳳有錯在先,便也溫言觀說,告訴他若是分家之後這家中事務無人再能打理,沒想到竟招得他擠兌了才剛進門的賈政一通,實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了老大!”賈太君氣呼呼的說道:“你可別忘了,你兒媳婦同樣也犯了事,難道她就能獨善其身,幫著你大房管家了。”
“你可說錯了老太太。”賈赦推了一把站在身邊的邢夫人,笑著說道:“你要知道,這管家夫人的位子本該就是由我夫人來理會的,只是你一心偏愛二房,讓王氏管家罷了。可是我大房裡頭的事情也沒有讓王氏理會的道理,所以說我這位夫人啊,打理起大房的事情來可是頭頭是道,由小推大,便是打理起這個將軍府來也是不遑多讓的,那麼由她來管家可不更是名正言順了嘛。”
王夫人和王熙鳳總認為自己出身高貴,是個周全人,卻不想邢夫人以前因為填房那不上不下的地位,和賈太君的偏心之下。只能夾著尾巴做人,變成了如今高低不就的尷尬人,可是邢夫人出嫁前也是管過家的,而且憑著賈赦一品將軍的身份也不可能真的就娶個小戶小康的小家碧玉,即使不是名門望族,卻也該個是中等人家了。
只是即使是中等人家,邢夫人祖上也曾為官為宰的,可是在如今如日中天的王家人眼裡,可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