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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就分。你告訴我給我那筆錢是幹什麼,什麼人壽保險受益人?還二百萬馬克?你把你爹媽留給你的錢都扔出去了吧?你怎麼不在北京房價最高的地段給我家買棟別墅呢,這樣多有誠意!”

“……不是,安,等事情完了我再給你解釋。要是我還有機會解釋的話。”

“我沒那耐心,誰知道你完事了我是活的還是死的?說,這筆錢是什麼意思?分手費?青春損失費?”

“都不是,我就想給你個生活保障,就算你不花也可以留著睹物思人用嘛……”

好腦殘的藉口。誰會對著一堆紙幣睹物思人?梁宇非和韓楷皆是滿頭黑線,無言以對。安亦年這次是真的火了,從風衣口袋裡抽出一個信封晃了晃,刷刷撕了隨手一扔,潔白的紙片輕盈地飄起來,有點像海鳥在天空飛翔。

“滾你的吧。FuCK!聽著,就算要看錢,老子也不樂意看你那二百萬德國馬克!老子喜歡的是人、民、幣!懂不懂!老子只喜歡粉紅色的毛爺爺!你要是死了,這些錢都給你辦葬禮用!”

發完飆,安亦年似乎是平靜下來了。盯著沉默的Eisen看了兩眼,他拎起箱子就走,衝到石板鋪的馬路上抬手叫出租。梁宇非想跟過去,韓楷一把拽住他,默默地搖搖頭,示意他看看Eisen。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果然,Eisen正望著安亦年的背影,一臉急迫。

“這次要是跑了,就追不回來了。”Michelle看著天,嘴唇不動,嘟囔道。

狠狠一跺腳,Eisen如出膛的子彈般衝了過去,衝到安亦年背後猛地抱緊他,巨大的衝力將安亦年撞得重心不穩幾乎跌倒。他正要回頭開罵,Eisen順勢摟住他,低頭親吻。

“我說實話,統統告訴你……求你了,別就這麼走了,安。”

“Eisen選擇暫時不說,也有他的考慮。”

將旅館房間的門關嚴實,Michelle檢查了一遍窗扇之後回到韓楷身邊坐下,慢悠悠地說道。Eisen接過他的話頭,以誠懇的語氣對安亦年解釋道:

“我知道我應該先通知你,可是萬一有去無回,讓你知道也沒什麼用處,你和Juslenius的關係本來就緊張,何苦再惹麻煩呢。”

“搞了半天又和她有關?”安亦年怒了,“到底什麼事?”

“她讓我在12?21晚上的行動裡打頭陣。這麼要求是對的,除了我和Michelle,也沒有幾個人能勝任。但是這很危險,我在她面前已經簽了生死狀,就算死也得認了。我們就是用血肉之軀去堵火山口……”看了看韓楷和Michelle,他繼續說道,“其實還有一份遺囑,我讓律師留到第二天再給你看的。我的遺產捐出去一部分,剩下的都留給你,隨便你怎麼利用。至於那份保險,也算是一種補償,畢竟我瞞著你做了這種決定。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激動,不想讓你惹怒Juslenius。分手……是我覺得生還希望渺茫,不如現在分了,總好過突然間給你死訊嚇到你。再說當時律師告訴我你起疑心了,我真怕你找來和她遭遇。”

“這得是多缺心眼的人才有的神思維啊。”安亦年嘆道。

Eisen茫然反問:“啊?”

“我說你缺心眼。懂什麼意思嗎?就是說你腦子不夠用,秀逗,十三點。”

站起來在屋裡走了幾步,安亦年轉過身來,俯視神色緊張的Eisen:“我就在圖爾庫等你完事。要是冬至日第二天你我都還活著,這些年的事就一次性說清楚。要是你死了,這事就這麼完了,讓Juslenius那女人給你辦葬禮去,我權當沒認識過你。”

“韓楷,你們回去吧,出來太久被Juslenius訓斥可不好。我和宇非暫時住在這裡,有什麼大事都留到12月22日之後再說。”

在外婆家住的幾年,每年冬天都能看到冬雪鋪滿海面的景象。離開那個漁村後梁宇非幾乎遺忘了海藍的底色綴滿白色雪花是怎樣的風光,沒想到,此刻在圖爾庫,他站在旅館的陽臺上,再度見到了與兒時記憶極度相似的海雪。

圖爾庫的海港幾乎常年不凍,雪花落進淺藍、靛藍、深藍、紫藍的海水中,旋轉著融化,一絲聲息也無。神秘的金紅色夕陽在海平線上停駐,周圍一片海水被染成夕陽紅,潔白的雪打著旋兒滑過波浪,細密的雪幕讓最後的黃昏迷濛如夢,彷彿女子的淚眼。幾座海島也白了頭,如一堆雪在波濤中沉浮。

“好像我老家……”深呼吸,胸腔裡充滿雪花的氣息。梁宇非的眼圈有點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