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李氏死的時候,依舊是正妻,是以祈氏夫人的名義落葬的,當時整個京城有頭有臉的人家都去祭拜了。
祈震天咬了咬牙,心情沉重極了,“皇上,她是雙方父母做的主,是妻,我和陳氏是上司做的主,也有婚書,也是妻,王法沒有規定我應該偏心哪個妻子。”
也沒人規定只能娶一個妻子,還有平妻之說呢。
眾人嘴角直抽,平妻之說?那是商戶人家用的多,為官者誰敢亂來?
嘖嘖,這祈家自從那位老夫人去世後,就沒有了章法,行事越來越不靠譜。
上頭歪了,下面的子孫能不歪嗎?
喬喬忍不住大聲嘲諷道,“哈哈,我只聽說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從來沒聽說過上司作主。”
上司作主聽上去怎麼不對味呢?
祈震天對她恨之入骨,要不是她,祈家也不會落到如此田地。
“你是小輩,沒有資格插嘴,皇上,婚書在此,請皇上驗看,還有,婚事是得到了父母的同意,我們名正言順。”
這婚書本來是拿來哄陳姨娘的,沒想到還有用得上的一天。
東方澤天根本不答理,也沒有接過來看,眼神冷冷的,站在那邊溫度都低了幾度。
祈震天不是不害怕,但不拼一拼的話,祈家就有滅頂之災了。
在死亡面前,一切都是浮雲。
季閣老神色冷淡極了,“父母同意?有證明嗎?你岳家的准許證明呢?”
“什麼?”祈震天呆住了,忽然臉色大變,他怎麼忘了這一茬。
季閣老不屑的笑了笑,“就算是平妻, 也要得到祈李氏親生父母的同意,也就是你岳父母的同意,這是規矩,別告訴我,你沒有遵守規矩。”
婚書不是他能寫就能寫的,這是非常嚴肅鄭重的事,有法律效應的。
祈震天臉色變了幾變,腦子轉的飛快,一個念頭浮上心頭。“皇上,他們也同意了,但時間太久了,有些資料我都找不到了,給我一點時間一定能找到的。”
只要拖過這個難關,誰還會揪著不放?
這畢竟是家事,別人是不能插手的。
季閣老深深的為祈李氏感到不值,兩家是世交,他是把祈李氏當成妹妹看待了,真是可惜了。
“皇上,斷無可能,當時他的岳父跟家父親口說了一句,他瞎了眼挑錯了女婿,在邊城養了一個小的,還生了一窩庶出子女,對正妻不尊重,太沒有規矩……”
祈震天不禁心中大急,“皇上,他說謊,他跟祈李氏有姦情,所以幫著那個賤人說話,我沒有休了她,已經算是開恩了。”
“……”大家都傻眼了,不是吧?這麼隨隨便便往自己妻子潑髒水,這還是人嗎?喬喬勃然大怒,小臉都怒紅了,“呵呵,人家要是有姦情,你還會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早就被殺人滅口了,怪不得人人都罵你賤,你賤出了人類的想像,賤出了新境界,你的賤品將載入史冊,成為後人唾
棄的物件,恭喜你了。”
祈震天面紅耳赤,“你一個晚輩……”
“你怎麼敢自稱我的長輩?什麼長輩?”喬喬兩眼晶亮,眼中有火焰燃燒,“你倒是說啊,我從祖譜上看不出來。”
祖譜改的他媽都不認識,還想擺長輩的架子?別逗了。
“……”祈震天啞口無言,第一次嚐到了被自己坑的滋味。季閣老也是一肚子的火氣,“你如此詆譭自己的妻子,自己就臉上有光了?你是我見過的最可笑的人,身為人子,沒有盡過一天孝道,連父母的喪禮都是祈李氏一手包辦的,而你,在孝期生子,視王法和孝
道不顧……”
祈震天渾身一哆嗦,臉都白了,孝期生子是大罪,不光父母有罪,所生的孩子更是前途無亮,被世人唾棄。
“你胡說,我沒有,我兒子的生辰在祖譜上都能查的。”
他早有準備,上祖譜時把生辰八字改了,朝後挪了一年。
“祖譜?不是你想寫什麼就是什麼嗎? ”季閣老冷冷的嘲諷,他既然敢說,就是有證據的,“皇上,這就是證據。”
這是一封婚書,祈震天那個兒子的婚書,合八字時,得用真實的生辰八字。
證據就擺在眼前,容不得祈震天狡辯。
東方澤天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殺氣,“祈震天,你讓朕大開眼界,王法在你眼裡就是狗屁,只有你的陳氏才是最重要的,你這麼痴情,朕就成全你。”
他的忍耐到了極限